今一晚,风月久与央憬华之间炸裂的激情无疾而终,央憬华找了一套宫女的衣服给衣衫被撕扯得破烂的风月久换,他走出寝殿,站在门外自责后悔。
“我怎么这么冲动呢?”
央憬华自怨,却心里有一丝庆幸,风月久与央君临还并未圆房,她仍然是个完璧女子,未被其他男子侵占过。
可央憬华终究是愧疚多余暗兴,无论如何,他都差点给风月久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与心爱女子的云雨爱情,怎么能是被恨意驱使,在毫无暖情氛围的时刻,在这隔应的地上,还是在单方面强迫的情况下。
央憬华在寝殿门外站着,又急又愤,他极想对风月久说出一句抱歉,尽管这种虚表之言根本不足以挽回伤害,而他竟也无法开口,此刻并不为尊严,而是愧恨实在太甚。
央憬华背门,脚下来去不停,良久,他不知风月久在里边是什么情况,虽说他一直知道都相信风月久是个坚强过人的女子,却依旧略有担心。
蓦地,央憬华一个转身向门,那一刻,风月久已经整理好自己,正开门。门开,二人目光对上一刹,风月久不自主后退一步,似是被心中惶恐所驱使。
风月久那个不经意的后退让央憬华看清了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那一刻,他心里酸苦乍起,但又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我送你回去。”央憬华出言化解僵局。
“不必了,我自己走。”
风月久说罢便迈过门槛,绕过央憬华便疾步出了去,每一步,风月久都会想起央憬华对她发疯发狂的所做所为,挥之不散。
风月久离开承华宫,宫道幽寂凄凉,她穿行而过,她在前,央憬华悄然随后。风月久行走在清凉微风吹拂的御花园中,仍旧失魂落魄一般,月下之路,清晰指向,风月久无神无思,只顾乱行。
央憬华静静相随,与风月久隔着一段距离,她今日的背影,难得落寞,与平时高傲自尊的她截然不同。
央憬华自知一切皆由自己造成,可千般万般的愧疚也已无济于事。
一路跟随直到东宫,央憬华停步不进去,他继续注目风月久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仍然久久不离去。
风月久无事回到芙笙殿,点起寝殿的蜡烛,经历了一路冷风吹,她仿佛静下心去不少,也想通了许多。
“什么呀,我这么难过是干嘛,又没被吃干抹净,江湖儿女怎能如此拘于小节,有仇报仇就好了,如果那个央憬华再敢对我心存觊觎,就算是容姑的面儿,我也绝对不会再原谅他了!”
风月久一掌重击桌上,震得蜡烛都瞬间熄灭,寝殿内一片漆黑,风月久的心思却乍然落寞。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是真,重情重义才是真道,风月久想起容姑,她对央憬华一半的容忍,乃是为她。
风月久没有重点蜡烛,而是直接爬上了床,就枕而卧。辗转反侧许久,风月久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只要闭眼,她就会回忆起被央憬华压制得无以反抗的场景,他的狠绝掠夺,居然在自己在心里烙下了阴影。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风月久狠狠挠了一把自己揪紧的头皮,抓过被子便给自己一蒙头。
夜静夜长,晨来天光。
风月久不知哪个点入了眠,清晨睡醒,听闻的第一个大消息便是宫女淑儿之案反转的结局,真凶伏法,央憬华罪名不成,消除惩戒。
风月久并不为央憬华的身份恢复而喜悦,她该做的都做了,该偿还的,更该是数以万倍地还尽了。
风月久平心静气得显然异于往时,可轻烟却是打探到了能令她激愤心情的消息。
风月久在寝殿里闲坐着,轻烟却是火急火燎地从外边冲进来芙笙殿,她的声音远远传来,风月久便从出神入化中抽身出来。
轻烟满脸洋溢着喜悦,她冲进寝殿,跑到风月久身边,连喘带说,道:“太子妃,好,好消息啊……”
看轻烟这激动模样,究竟能是什么好事能让她如此兴奋?风月久倒了一杯茶递给轻烟,一脸提不起兴趣的模样说道:“轻烟你别着急,慢慢说。”
“谢太子妃。”
轻烟接过茶杯喝下,稍稍缓缓气仍旧心情迫不及待,赶紧说道:“太子妃,今日有消息,南方水患得治,太子殿下已然启程回衡都,再几日便能到衡都了。”
听罢,风月久冷冷淡淡的眼神蓦地迸发出光亮来,心中之喜漫溢而上,风月久竟毫无掩饰地展露了惊喜欣悦的笑容。
“太子妃,奴婢就知道您会很开心听到这个消息的。”轻烟笑道。
“开心?我有吗?”风月久嘴上犟着,却是如何都被笑容出卖个一干二净。
“太子妃都笑得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奴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