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国是西北风沙之国,民象多粗糙朴实,可既然是王公贵族,穿得华丽华贵无可厚非,长得细皮嫩肉,肤白貌美一些也是正常。眼前,这位“王子”便是央憬华所想的那样。
乌雅金朝央憬华走来,身边还跟有一个小随从。央憬华确实怀疑过,这“王子”和“随从”看着总更像“公主”和“丫鬟”多一些。可无妨,无论是王子或是公主,对央憬华而言都只是任务,别无他想。
“安和王殿下,我们今夜就住这里吗?”乌雅金问。
“是啊,金王子殿下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再有一天,就到衡都了。”央憬华义务一般回答。
“这一路,麻烦安和王殿下了。”乌雅金以笑容道谢,但她的笑容,谨慎拘守。
“这话王子不该对我说,应该跟我父皇说,或许他老人家龙颜大悦,还能给本王一些看得见的赏赐什么的。”央憬华道,又笑,“说说罢了,王子这一趟,玩得开心就好。”
“开心,能认识安和王殿下,此乃第一幸事。”
央憬华并不擅长与并非己愿之人交往,更不费多余心思去所谓察言观色,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便说:“如果没事本王就先进去睡了,实在太困了,王子你呢,最好也在驿站里待着,安全。”
央憬华说罢便转身进了驿站,对护卫乌雅金一事也并不放在心上,反正,他乌雅国有自己的护卫,自然防备万无一失,又何需自己多管闲事多劳累。
央憬华径直进了驿站,乌雅金仍站在驿站外,向着央憬华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公主,您笑什么呀?”
“笑什么,依玛,你觉得这安和王殿下怎么样?”乌雅金笑问。
“怎么样,公主您不会是……”依玛惊而望向乌雅金,却被她凌厉目光斩断了半出口之话,“依玛觉得,这位安和王殿下的性子很奇怪,一点都不稳重,好像很随心所欲的样子。”
“是吗?”乌雅金依旧嘴角带笑。
“依玛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一个皇子,倒像是市井混混更多一些。”
依玛诚然而言,却终于注意到乌雅金盯着她微笑的目光,赶紧住了口。
“还有吗?”乌雅金追问。
“没,没有了。”依玛咧咧一笑。
乌雅国差遣保护乌雅金的护卫队由将军延胡带领,他在驿站周边设防完毕,便来相乌雅金禀告。
“金公主,一切准备完毕,您可以安心进去休息了。”延胡万般恭敬地说道。
“有劳延胡将军了。”
“保护公主,是属下的职责。”
乌雅金也进了驿站,在依玛陪同下回了房间,延胡则在驿站门前守护。
央憬华回了房间便倒在了床上,他以为能闭目就眠,却是一闭目就看见风月久,这些天,远离皇宫,远离风月久,她时不时会想到,风月久和央君临的幸福时光,但这些只是想象,他无从知晓,自己的誓言成了诅咒,在他二人之间筑起万丈高墙。
“本王没有骗人,我是真的离开了,不过没说不回来。”
央憬华仰躺在床上,手上是那个荷包,是已不在世的容姑送给他和风月久的祝福,祝福是美好的,爱情更是无与伦比的,央憬华如今看开了许多,只是唯独不能轻易忘记风月久。
“就算我回去,也没关系啊,不妨碍你们恩恩爱爱,但最好别叫本王看见,本王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来。”
那时刻,央憬华幻想起风月久是甜蜜的,可又是苦涩酸楚的,再见时,他已想好以全新的身份重新与风月久相见,不,是与真实的风月久重新相见。
央憬华总归还是睡着了,握着与风月久之间唯一的联系,睡得很是安稳。
晚上用膳时,央憬华未出面,乌雅金派人去请他,连房门都无人应。
膳后,依玛在乌雅金房间为她备下了浴桶和热水,乌雅金在后院不太宽敞的空地和延胡习武对练,虽说乌雅金是公主,延胡确有相让,但乌雅金确实武艺高强,且出手准绝。
一场习武挥散汗水,舒展筋骨之后,乌雅金回了房间,她路过央憬华房间,不由得停步,更往关闭的门上探过去,透过窗纱,便看见了央憬华躺卧床上。
“还真是累了,娇生惯养的皇子都这样吗?”
乌雅金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武器,依玛便来为她宽衣。
“公主,依玛为你准备了热水,您沐浴后就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一天的路程呢!”
“总算要到了,不知衡都是个怎样的地方,不知那皇宫是个什么样子,还有人?”乌雅金对衡都的一切很是好奇。
宽衣完毕,乌雅金进行沐浴,依玛却想起未从楼下行李中取来衣裳。
“公主,我忘了给您取换的衣裳,您沐浴着,我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