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是了。”
风子驹心里有一万分的凌乱和怀疑,一切一切,都仿佛超脱了他的承受能力。
“你让月久代替你成了太子妃,嫁入了皇宫,你怎么能这样自私?”风子驹怒言质问。
“我是自私,但我最初并没有如此计算,只想自己脱身而已,但既然一切顺利地发生了,我有何原因不接受?”凤千瑜十分平淡,却在风子驹听来冷漠自私。
“才不是顺利发生,是你为了自己,利用了月久!”风子驹愤概愤恨。
“随便你怎么想怎么说,但如今事成定局,如果你非要改变,一定会害了那个她。”
凤千瑜的话并不无道理,风子驹之前就是无头苍蝇,只是认定风月久,没有计划,没有顾虑。事到如今,局势已然固定,风月久进入了密不透风的皇宫,风子驹连乱撞都没机会了。
风子驹神情软弱恍惚了,凤千瑜不愿与他继续纠缠,她走到窗户旁边,二话不说就从二楼飞跳了出去。
风子驹惊而回神,只见凤千瑜跃出窗户的身影。风子驹虽然对风月久被困皇宫没辙,却坚信不能让凤千瑜逃走,如果真的太子妃人间蒸发,那风月久这冒名顶替的,难道要一辈子成为她?
风子驹也从窗户一跃而下,却是心急忙慌注意凤千瑜,反倒落地扭伤了自己的脚。
“你别走,你停下!”
凤千瑜对风子驹的呼唤置若罔闻,脚步丝毫不缓不停,风子驹拐着一条腿跟在凤千瑜身后,远远相随。凤千瑜如何置之不理,他都只顾坚持不懈。
天明,衡都城门开启,凤千瑜离开衡都,风子驹脚踝肿胀,整条腿都只能拐着走,每一步都是痛苦,凉凉的清晨,整个额头都痛得冒汗。
离开衡都一道上,凤千瑜越走越快,风子驹精疲力尽,伤重更痛,一个没走稳就摔趴在路上。凤千瑜乍闻风子驹摔倒痛喊之声,未能无情不顾,回头却更见他后方疾驰而来一辆马车。
风子驹倒在路中央,马车车夫竟未注意到地上的他,策马不停不缓,如此下去,风子驹或许就要被碾碎了。
凤千瑜来不及过多思索,一条人命在她眼前,不能不救。凤千瑜跟马车在速度上的较量,她飞冲向风子驹,马车在对面疾驰而来,她一把拽起风子驹往道路一旁跳过去。
尽管马车夫注意到凤千瑜冲过来便勒紧缰绳勒马缓速,可终究不能瞬间停下,凤千瑜和风子驹虽然没有被马蹄子踩踏,被车轮子碾过,可凤千瑜的的腿还是撞在了马车上,一瞬间,痛楚袭来。
被救的那一瞬间,风子驹对凤千瑜的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消散了,她尽管对不起风月久,却对自己仁至义尽了。
凤千瑜腿伤略有些严重,却不肯回衡都医治,风子驹只能带她到最近的镇上就医,骨伤需要三个月的恢复时间,风子驹别无选择,陪伴在凤千瑜身边,照顾她像对风月久一般。
在风子驹细心照料下,凤千瑜恢复得很好,可风子驹却固执不忘最初的目的,既然风月久能冒充太子妃如此之久不被,他希望凤千瑜能找机会将她换回来。
凤千瑜最初不同意,可在风子驹死缠烂打的请求之下,她终妥协了,如果风子驹这样希望,那就成全了他的心愿。
二人多方打听,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也就有了有了这一场真假替换。
风子驹只是大概讲了他和凤千瑜的相遇,而那三个月的相处并无多言,不过是多加照顾罢了,他只不过有时候会忍不住把凤千瑜当做风月久看待。
但对凤千瑜,风子驹也是客观看待,她并非表面那般冷淡,他也知道了她企图逃婚的心意,只是不愿被政治婚姻所束缚罢了。
“其实她也很可怜,无可选择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尽管那个男人是太子,是未来君王又如何,她不爱他,也不愿在皇宫的红墙绿瓦之间度过每一天,和很多女人分享一个夫君,分享他的爱和陪伴,她只想做一只遨游天空的自由鸟儿,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不需要,只要自由和快乐。”
风子驹这番话流露出浅浅情思,他已经很了解凤千瑜,却也愧疚,明知她心所愿,但还是逼迫她答应自己的请求。
“当日她答应我换你出来,但她说了,如果你与那太子日久生情,弄假成真,她还是会成全你们,也成全她自己。如果不,那她就权当接受命运兜兜转转最终的结局,自断双翼,老死在一座金灿灿的宫殿中。”
风子驹跟风月久转述凤千瑜曾说的此番话,更觉心中苦涩,当日的他,丝毫不觉得心中不安不适,此刻却莫名感伤。
“那子驹你希望的结局是怎样的呢?”风月久问。
“我想怎样已经不重要了,月久你还是像千瑜说得那样,跟太子假戏真做了,我还能有其他什么想法吗?”风子驹又是念叨出一份心底的落寞。
“我一开始也不喜欢皇宫的封闭和辉煌,也有她的挣扎,可最后,所有的一切难题都随我爱上太子殿下始而烟消云散,我的心,更在和他两情相悦,心意相通那一刻,决定永远不会变了。”
风月久毫不掩饰自己所感的幸福和幸运,她爱自由,却更爱央君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