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位外形英俊的年轻男人,包装包装,以他的音色,做个歌星绰绰有余。
黎奡问:“你想摆脱你体内血族的特性吗?”
“这个、”凯文的棕色眼睛瞬间变闪亮:“可以做到吗?”
“也不是什么难事。”黎奡淡淡地说:“据我所知,血族的初拥仪式无非就是放血与输血这两项,如果现在将注入你体内的血族之血替换掉,自然也就摆脱了血族嗜血的特性。当然,也包括长生不老等这些的特性。”
凯文不禁有些犹豫了。
虽然,他是被不负责任地吸收为血族新成员的,所有的痛苦都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忍受,还要经历随时可能会被屠杀的恐惧折磨,但是,成为血族后的他,也并非只有痛苦可享。就像他生前所酷爱的极限运动,他现在轻松就能超越极限,那种速度,真的很令人兴奋。
“其实,也用不着多此一举。”黎奡微笑地说:“你之所以愤怒,不过是因为你被只臭虫偷袭了,而且是在血族内部最为动荡的时期被咬成了吸血鬼,完全令你看不到自己的明天。如果能给你指引条出路,我想你会勇往直前,甚至会忘掉自己是血族中一员。”
凯文呵呵地笑了,很是无奈的样子。他说:“我知道,你是想说自我暗示也能够影响、甚至改变这种特性,事实上,我曾经也对自己这么说过,‘你能行,你一定能行!’可无论我多么坚信,最终的结果是,这些心理暗示并不能激发我的潜能,没法对抗涌动在我体内的嗜血**。”
黎奡不由地想着他自己。
也许和凯文一样,他也厌恶这种涌动在他体内的嗜血**。因为他也无法对抗它。
他说:“你先暂时忍耐些时间吧,我尽可能在短期内帮你解决这个困扰。”
凯文又一次愣住。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但他想,还是不要问他为什么的好。
通常来说,孩子的性格都是比较敏感的,而且,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质疑,哪怕是善意的,也有可能会被误会为轻视。
在狮子打盹时,最好别想着去吵醒它。
黎奡转移了话题,问他:“你本来可以避免和安德鲁克利兹亲王的这次狭路相逢,为什么反而想去摸老虎的胡须呢?”
想着自己刚才的想法,凯文哑然而笑,而他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愤恨的光。他说:“没错,我就是想要他知道我的存在,让他知道我们对这种存在的真实想法,让他明白这种厌恶并不是只有他们才有。”
原来就只是纯粹地去刷存在感的。
“那么,”黎奡问:“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丢了摄魂戒的?”
“我不仅知道他丢了这枚氏族圣器,还知道比这更有趣、也更让他惊恐的秘密,”凯文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近乎邪恶的微笑,很是得意。他有意识地放轻声音,在这明亮的华丽空间里成功地营造出了神秘的气氛,如果这里还有其他的听众的话,他们的心律已经减慢,并屏住了呼吸:“那就是、这枚氏族圣器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哦?不是在你朋友手里吗?”
“对,当时是在姜手里,不过他回国后、”凯文伸手到脖颈处比划了个被刺杀的手势。
黎奡望着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安静地等着他能解释。
凯文略一犹豫,还是跟他和盘托出了:“其实在那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这枚氏族圣器,在酒吧认识姜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刹那的被迷惑,那是种非常神奇的感觉,就像是仙女的魔棒发挥了作用,我整个头脑被洒满金粉,眼前的世界变得很梦幻,很美,而且令人很舒服,不由自主就深深地被他的魅力所折服,我发誓那是我迄今以来最棒的感觉,美妙得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此刻,凯文的表情就已经陶醉在回忆中了,非常的梦幻。
黎奡不由地微笑了,静静地聆听。
凯文说:“我们一起喝酒、聊天,非常开心。后来,詹姆斯来了,姜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我跟詹姆斯说起姜,想要告诉他姜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完美男人,詹姆斯却对我说:‘得了,老兄!你不过是被他戴着的摄魂戒迷惑了而已!估计他原打算是要吸你的血的,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只吸血鬼。看来跟你一样,他也是只可怜的被遗弃的新生儿。’”
说着,凯文笑了,无奈地耸耸肩膀,“你知道我当时是有多失望!但这就是事实。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摄魂戒。之前只是听说过它的传说,没想到它真的具有这种不可思议的魔力。于是,我跟詹姆斯说,我们得去找姜谈谈,至少要知道他是怎么得到摄魂戒的。可当我们找到姜的住处时,房东说他已经回国去了。也是从房东那儿我们得知姜是聿城人,所以,我们就立刻赶往聿城,谁知道,到的当天,就在下榻的酒店看见了一则电视新闻。”
回忆起当时所看到的画面,凯文心有余悸,苍白的双手绞缠在一起,伸上来掩在了口鼻处,呼吸变得痉挛。
不用说,所播报的就是姜被杀的新闻。
那时,黎奡的身边并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甚至连报纸也没看过,所以,他并不知道当时有播过那则新闻。
看着颤抖的凯文,他问:“画面很血腥吗?难道播放的新闻内容没有被处理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