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亏到复圆,整个过程三个多小时,而这期间,爱琳娜都处于施法状态中,需要以饱满的jing神激昂地唱颂咒语,全付身心地投入其中,不能有丝毫的懈怠,这无疑对体力是巨大的消耗。
所以,安德鲁克利兹虽为旁观者,可也jing神高度紧张,生怕爱琳娜会体力不支。若有个什么闪失,那真的是功亏一篑,得吐老血了。
庆幸的是,爱琳娜以她顽强的jing神力量,完美地坚持到了最后。
恢复了皓白之se的圆月,宁静地挂在天空,夜se如墨,浩瀚无垠。如同是失去魔力的魔法阵,终于将天地交还给了自然,一切又都回归到了正常的轨迹。
山顶上却留下了魔鬼残忍的邪恶痕迹。
血淋淋的魔法阵,在月se下泛着星星点点的波光,依然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而更加惨不忍睹的是魔法阵中的那三名少女。她们也依然手牵着手,伫立在魔法阵中,但她们背后的锁魂之柱已消失不见,她们的美丽也消失不见。
此刻,伫立在魔法阵中的三名少女,就是三具血淋淋的僵尸。在她们原本如玫瑰般娇嫩粉润的可爱身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且大小一致的孔洞,就像是被机枪的子弹一次次jing准地打穿身体,把她们活生生地变成了人体筛子,血液从这些窟窿里毫无保留地流出。
她们的脸,se如金纸,却并没被损伤,还维持着恬静的表情,低垂着浓密的金se长睫毛,就像尚在甜美的梦中。
那名十二岁的新生儿,额上戴着的红宝石,颜se似乎更加浓艳了,如同被加热的鲜血一般,正散发着诡异的黑红se雾气,氤氲萦旋,好像是从恶魔口中呵出的邪恶气息。
爱琳娜提着手中的长剑,迈步进入了已然失去力量的魔法阵。
看着血淋淋的魔法阵,却没有弄湿她的鞋底,因为血液都被盛在石槽缝内,没有一丁点儿的溢出。
她来到头戴红宝石的新生儿面前,从法袍里掏出一只jing致的乌木匣子,打开后,小心翼翼地用剑尖将红宝石从新生儿的额头上挑下来,再同样小心翼翼地将落在剑尖上的红宝石放回乌木匣子里,然后,盖上匣盖,重新收回了法袍内。
安德鲁克利兹知道,接下来还需将被赋于魔法的红宝石密封一月,待下一个月圆之夜,为其举行一次秘密的开封仪式,才能算真正的大功告成。
而现在,一切都还基本是个未知数。
可这已经是唯一的机会了。照目前的结果来看,他们也已经成功地把握了这次的机会。
看爱琳娜退离了魔法阵,安德鲁克利兹吩咐在他身侧侍立的雷蒙:“把所有的物品都收了吧。”
“是。”
安德鲁克利兹上前拥抱了爱琳娜,关切地问:“你还好吗?我的小野猫。”
爱琳娜身形疲惫,但心情还算不错,冲他笑着点点头,说:“还行,能够坚持到最后。”
安德鲁克利兹吻了下她的眉心,安抚着她。
雷蒙将两顶帐篷收起打包,整理好行李后,在亲王殿下的命令下,拎着三分之二的行李先行一步,挥着大翅膀飞离了这座山。
虽然,他没有回头去看,可也能猜到留下来的两个人准备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比清理犯罪现场更重要的收尾工作吗?
在他刚刚飞到泊车位时,便听又一声的轰然巨响从远处传来。这一回,是最真实的爆炸声,炸得山崩地裂,震耳yu聋。
现场并没有遗留什么可用来爆破的设备,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又是那个女人实施了她了不起的黑魔法。
将行李收进后备箱,安德鲁克利兹和爱琳娜也双双飞了回来,落地后,收起了各自的黑se大翅膀。
爱琳娜在车内换好了她盛夏的清凉行头后,安德鲁克利兹敲敲车窗,示意雷蒙可以上车了。
驱车驰上公路,便清晰地看见远处的山区内黑烟滚滚,火光冲天,已烧红了半个天空。
而疲惫的爱琳娜偎在安德鲁克利兹的怀里,沉沉地睡了。
午夜的公路,空旷而荒凉,就像一条笔直地通向永远没有尽头的末路。开着车的雷蒙,完全看不到属于他的未来会在哪里。
然而很快,意外来了。
接近黎明时,寂寞的公路上,在不远的前方出现了一排路障,几辆大灯闪烁的jing车横七竖八地停在公路上,占去了近一半的车道。在这刺眼的光亮中,几名荷枪实弹的jing察上前冲他们的车打着手势,示意靠边儿停。
安德鲁克利兹微微地冷笑了声。
用不着猜谜,当然是让他们给摔到山野里的那些私家车们被发现了。
雷蒙靠边停了车,放下了车窗。
两名jing察来到车窗前,冲他行了个礼,一边弯身向内探望着:“早安,先生们,例行检查,请出示你们的证件,谢谢合作。”
雷蒙交出了他的相关证件。
后排的安德鲁克利兹也将他和爱琳娜的证件递给了雷蒙,雷蒙接过后,交了出去。
“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准备去哪儿?”jing察一边询问着,一边打量车内的三人。雷蒙说:“我们从南山小镇来,是去那儿缅怀过去的,这会儿正赶着回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