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批发中心当初建设时的启动资金是由何平利用制衣厂的分红提供的,因此他在服装批发中心占股56%,韩兆军占股24%,林征、赵波等16人共持股17%,其中林征一人就占了4%,江永安的股份激励完成,占股3%。
现在他对服装批发中心的关注逐渐降低,未来服装批发中心的转型重任势必要落到江永安头上,到时候他已经交出了管理权,再说话不见得会那么好使。
何平馈赠这2%的股份除了有奖励的意味,更是在给江永安树立权威,毕竟他这三年来带领服装批发中心的成绩有目共睹。
未来他成为继何平、韩兆坤之后的第三大股东,对服装批发中心的转型更有权威性,也更有动力。
连续两三天时间,何平都接到了合作伙伴和下属们汇报工作的电话,江永安的电话成了最后一通,他终于能过一个消停年了。
出门溜达了一会,何平发现了一个现象。
这两天韩屯的街面上总能看到一两个中老年男女,带着一个羞答答的年轻人,或男或女不一定,钻进韩屯某个村民的家里。
大概又是相亲打对面的,他心想。
路过村部的时候,碰见了文老头儿的剃头挑子。
“文师傅,去年怎么没看着您啊?”何平笑呵呵的问道。
文老头儿手上正有一个剃头的,看了一眼何平,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乐呵道:“别提了,去年害了一场大病,好几个月,差点以为我老头子要没了。”
“看您这精神头可不像得过大病的,硬朗的很啊!”
“借你吉言!凑合活呗,剃个头?”
何平往院墙根儿底下一靠,跟老头老太太们并成一排,“您先忙,我等会,不着急。”
“好嘞。”
冬天的晴日,背风的地方也是暖洋洋的,何平窝在墙根处听着文老头儿常年更新的新闻。
“汪大寨的小媳妇前一个生的那个孩子生病了上医院,这一验血,跟夫妻俩的血型都对不上。这婆家可急眼了,给小媳妇儿这顿打呀!要不是村干部拦着都差点闹出人命来!”
“梁屯那个嫁给老光棍的外乡女人连生了仨姑娘了,老光棍现在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东山那个让人当野猪打了的小子跟寡妇正闹离婚呢,听说是被枪打了以后身体出了毛病,一直怀不上。”
文老头儿的新闻听着跟电视剧似的,还全是朝着下三路走。不过更新速度慢了点,通常是一两年一集。
等了快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何平。
文老头儿抖着白围裙给何平系上,问道:“怎么剪?”
“还是这个型,短点就行。”
文老头儿操起剪子,在何平头顶比量了两下,又在自己手上试了试刀锋。然后剪刀那悦耳的“咔嚓”声便连续不断的在耳边响起,透着一股令人放松的愉悦。
这种感觉类似于后世的AMSR,蛮治愈的。
对何平这种劳心的人来说,理发是一件非常放松的事。
没用多长时间,文老头儿开始用他的手动推子。
最后再在何平的鬓角、他脖子上撒些儿白粉,带毛的刷子沾水一揉起了泡沫,用剃刀把鬓角和脖梗子上的短茬给何平剃掉。
白围裙掀掉,利索的抖落掉上面的头发茬子,文老头儿把镜子对着何平,“怎么样?”
剪出来的发型依旧是那么干净利落,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何平脸上露出笑容,“不错,文师傅宝刀不老。”
“靠这个手艺吃饭,不能落下。”
何平又去把正在村里四处乱窜的小柱儿找了过来,让文老头儿给他剃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