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高才,今夜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恨行不能早遇到先生,侍奉门下,俯首受教,一解闻道不得之渴!”
中年儒士笑着摇摇头说道:
“我闻‘倾盖如故,白首如新’,今日与君子相识,亦不为晚!”
阎行看到对方感情真挚,不似作伪,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他下定决心,当下就起身离席,长拜说道:
“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岂能纵情山水,无顾山外的攘攘乱世,行虽驽钝,欲信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故恳请先生出山相助,行愿以师礼相待,朝夕闻教,以济时难!”
中年儒士看着恭恭敬敬的阎行,脸上波澜不惊,仿佛阎行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声问道:
“君由凉州来,亦归凉州去,志犹未已,将欲何为?”
听到对方没有直言拒绝自己,阎行心中一喜,感觉对招揽这个中年儒士有了几分把握。听到对方的询问,阎行连忙开声说道:
“实不相瞒,凉州联军近日已为汉将皇甫嵩所破,行士众离散,方才流落此处。当下凉州纷扰,郡县割据,正是英雄用武之时,若我能得先生襄助,重回凉州,自当归家重整部曲兵马,以图再起!”
听完阎行的豪言壮志,中年儒士不置褒贬,他又出声问道:
“君以为自比边章、韩遂之流如何?”
对方如此问话,是认为自己没有实力可以角逐凉州之主吗?
阎行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对方若是看不起自己现在的实力,那就算他对自己不反感,想要招揽也难上加难了,可是自己现下的实力和韩遂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及,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自己就更不可能睁眼说瞎话了,而且对方也不是傻子,会傻乎乎地被自己三言两语所蒙骗。
阎行想清楚这些厉害关系,选择实话实说,坦诚相对,他再拜说道:
“力虽不及,志实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