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
唐老师一听到顾子语三个字,脸色就沉下去了几分。其实她刚刚从顾子问接听电话的表情里就猜到了是她,虽然六年不见,她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样子,但顾子问的异常举动怎么可能瞒过她,她只是要他亲口承认而已。
很好,顾子问没有对她撒谎,她可以不追究他,但是,对顾子语,唐老师就没那么客气了!
尽管顾振雄已经离世六年,但那一天的画面在唐老师的心里却永远的定格在了昨天,丝毫不曾模糊和变淡。
所以,她能原谅顾子语,并让顾子问去帮她吗?
不可能!
唐老师没有问顾子问,顾子语找他什么事,她根本不关心她遇到了什么难处,她只冷冷的说:“不准去!”
她早就说过,顾子语和顾家不再有半点关系,不管她是好是坏,是生是死,都和顾家没有关系!
“妈妈。”顾子问着急的跺脚,他知道妈妈不肯原谅顾子语,但顾思是无辜的,过往的恩怨不该延续到一个小孩子身上。“顾思得了血友病,现在急需输血,可医院血液存量不够,我必须去帮忙,不然他会死的。”
“哦,是吗?”唐老师用散发着母爱光辉的眼眸无比温柔的看着顾子问,同时无比残忍的问他:“你觉得,对于旷牧魈的孩子,对于害死你爸爸的凶手的孩子,我会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死?”
顾子问理解她,却不能赞同她,“妈妈,你不能只想着顾思是旷牧魈的孩子,他还是你的外孙。”
唐老师一声冷笑,“我连我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什么所谓的外孙吗?”
顾子问说不通她,准备硬闯出去。
唐老师一眼就识破了他的想法,在他的脚还没有提起来之前,就摁掉了他的念头,“如果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我就马上下令,让家里的弟兄把 C 市所有 Rh 阴性血控制起来。”她把顾子问蠢蠢欲动的身体按回沙发里,“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顾子问当然清楚唐老师说一就是一,不会变成二,可他若是就这样屈服,顾思该怎么办?他还不到六岁,难道真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妈妈——”顾子问不肯放弃。
“你不用再说了。”唐老师喝停了他,“不插手,是我最大的让步。”
她叫了几个人看住顾子问,又叫管家打电话通知顾子言和黎舒马上回顾家一趟,她要切断顾子语和这个家所有的联系!
顾子语焦急在医院等了快一个小时,还不见顾子问的踪影,按照顾家和医院的距离,他不该这么久还不到的。
顾子语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再次打给他,可这一回,顾子问的电话只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根本无法打通。
顾子语立刻意识到,顾子问来不了了。
她又赶紧拨给顾子言,还是一样的结果,打不通;
顾子语不肯死心,又拨了黎舒的号码,仍然无人接听。
顾子语这才彻底的明白,没有谁能帮得了她,没有人肯救顾思。无助和绝望将她包围,顾子语捂着嘴啜泣了起来。
莫思文一手拥着她,一手紧握成拳,他能猜到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可以肯定,这全部都是唐老师操纵的。可是,她恨归恨,顾子语终究还是她的女儿不是么?她怎么能对她这样残忍,让她一个人流浪在外六年,任她自生自灭还不够,还要拿顾思的性命来惩罚她!
莫思文无望的紧了紧顾子语因抽泣而抖动的肩膀,顾家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可以放弃顾思,但他和顾子语不能。
那么,他只能用仅剩的这张底牌了!
“顾子语,别哭。”莫思文并不想这么做,但却不得不这么做,“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顾子语泪眼迷蒙的抓住莫思文的手,就像抓住顾思的救命稻草一样。
莫思文艰难却又坚定的说:“找旷牧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