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冬。
其实一月底回到Z市过年也不算太晚,只不过徐浪一封简短的信却让徐芳雅坐立不安。
学校考完试后,就急忙买票回家。
虽说爷爷信上只有“速回”两个字,但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绿皮火车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挤满了人,货架上自然是堆满的,就连过道上都放着行李箱。
这让后面准备卖点花生盒饭的美女乘务员见此场景连忙掉头。
幸好徐芳雅坐在靠窗的位置,视野开阔。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列车五号车厢的后排的角落里,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青年男子,戴着墨镜,手里假装拿着报纸,眼睛时不时瞟了一眼前面的女生。
孩子的哭闹声,周围的欢笑说话声,时不时还传来前后位某人的呼噜声。
空气中还弥漫着杂七杂八的气味,有香水,人与人的汗臭味,方便面味,脚气味等。
突然一个吃泡面的小妹妹,嘴角一甩面条正好打在徐芳雅的脸上,坐在一旁的妇女急忙道歉。
不能睡,不能喝。
去上个厕所,都怕过一会儿,位置被孩子们占了,毕竟她可是个见不得小孩子哭的。
十二个小时的旅程,真的很长。
说实在的,徐芳雅真的很难受。
要是地上有个缝,她都想钻进去先休息溜达溜达一圈再回来。
美女不是慢慢变成女站士的,往往是一瞬间的。
比如现在。
气质在线。
精神在线。
智商在线。
都是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美容觉似乎好早就开始了,只不过车上的躁动,让徐芳雅实在是不安。
更何况,她手里紧攥着个关乎生死的灰色公文皮包,她是万万不能放松警惕的。
在冬天,穿惯了黑色夹克衫里面搭配点儿毛衣,蓝色牛仔裤,不喜欢运动鞋,还是平底帆布鞋穿得舒服。
徐芳雅倒不是一个讲究的女生,在她的字典里,简单舒适就行。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形镜子来,她照了照,还特意把镜子摇晃了晃,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开心的弧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