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张晓兵的记忆中,那天晚上是一个值得留念的日子——那是个充满温情的夜晚。
张晓兵发呆似的守在潘旋身边,像一个忠诚的卫士。他看着潘旋沉睡的样子,有些迷醉,有些神魂颠倒,几乎忘了潘旋挂着的吊针药水已尽,要不是医生前来查看,他不知还要痴迷多久,遐想多时。
“怎么不叫啊,你发什么愣!”医生生气地责怪,张晓兵才如梦初醒般地站起来给医生让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看到!”
“你看,都回血了。”医生依然嗔怪,说话声很大,把睡梦中的潘旋吵醒。
医生换上药水,板着脸说:“这是最后一瓶了,可不能马虎,输完后我再来拔针!”
“不会了,不会了!”张晓兵赔着不是,把医生送出病房,关上门,回头时,看见潘旋正直愣愣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心慌,有些腼腆。
“你冷吗?”潘旋淡淡地问,感觉这间没有空调的病房确实寒意逼人。
“不……不冷!”张晓兵吞吞吐吐地回答,脸上更加透红。
“谢谢你!”潘旋说,她看见他很不自在的样子,心想,这么大的男生了,还会害羞。
对潘旋这声谢谢,弄得张晓兵真的不知所措了,他抿着嘴笑笑,没有说话,走近床边,问潘旋:“你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
潘旋似乎想了一会儿,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微笑着说:“我想喝水。”
张晓兵听了,像个懂事的孩子,匆匆走出病房去给潘旋取开水。他在诊所医生的办公室里要了开水,重新回到病房。
他坐在床边,开水太烫,他用嘴对着杯子吹了半天,又把杯子拿到脸上试试,觉得不烫了,才递给了潘旋。
潘旋直勾勾地看着张晓兵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帮她凉开水,帮她试水温,看着他如此细心,如此慢条斯理,不由得笑出声来:“呵呵!你真像个老妈子!”
“像吗?”张晓兵羞涩不己,知道潘旋在打趣他。
潘旋喝完开水后,张晓兵还是执意要给她去买吃的,再说他自己也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潘旋说,她想吃点米粥,吃点清淡的东西,所以张晓兵走出诊所,走去老远的地方,才买回米粥。
潘旋在张晓兵的照料下,吃完米粥,吊针也接近尾声,医生来拔了吊针,叫她好好休息。这时,潘旋才觉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汗,感觉精神焕发,浑身有力。
于是,她想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但病房太冷,怕起来后又新病复发,于是躺在床上静静修养。而此刻,她的思绪不由得联想绵绵。
给潘旋的感觉,张晓兵这个人确实不错。虽然,他们没有过多的相处和了解,但她看得出来,张晓兵对她有那么一层意思。从第一次在那家农家饭馆见面,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同一般的眼神,从每天晚上给她送夜宵,她就感觉他对她那种特有的殷情,不只是同事之间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