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跟你讲过我家里的事吧?”
:“好像是没怎么具体讲过。”孟铛铛有一搭没一搭回他。
他像是自说自话那般,语调平静又悲凉:“我老家在西北一个特别偏僻的山区,真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小时候上学要去十几公里的镇上,一两个月才能回一次家。我家本来两个儿子,哥哥后来得病没钱治死了。我从小就知道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所以特别特别刻苦。你不会懂饿着肚子读书的感受,每晚上我在破旧的宿舍楼道昏暗的灯光下看书,肚子里都咕噜响,吃饱饭对于那时候的我是头等大事。后来我考上大学,我爹妈借遍了亲戚才给我勉强凑够了路费和学费,我大学期间为了赚钱,四年没回过一次家。没背景的穷小子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是被人看不起的,也更配不上所谓那些奢侈的爱情。我抓住一切能往上爬的机会,尊严跟生存比起来一文不值。”于陆正回忆起年轻时候那些艰难的日子,不禁有些好笑,当年吃个烧饼夹肉都要犹豫半天的他,现在开瓶酒就是上万。
孟铛铛很赞同他的话:“对啊,尊严跟生存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她终于找到了盒没有过期的止疼药。
:“我必须娶她,铛铛,到现在我同样不能事事遂自己意。对不起。”他语气开始有些激动,彷佛还带着一丝渴求她原谅的卑微。
:“我理解你,也真心祝福你。”她说着一口气吞了两片止疼药。
于陆正走过去从背后温柔地抱着孟铛铛,像往常一样温柔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最爱的人只能是你。所以你还能继续留在我身边吗?陪着我。”
孟铛铛笑了一声,注视他拍了拍他的手说着:“我还能去哪儿?好了,这都凌晨了,早点回家吧。”
:“那下周你要不要找个地方旅游散散心。”
:“用不着,你结婚那天我肯定就在家待着,坏不了你的事,放心吧。”
送走了于陆正,孟铛铛还是头疼欲裂,决定又吃了颗止疼药,看来以后还是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