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苏嫖挑衅道:“三驸马,既是作画,又怎能少得了三皇妹的配合呢?三皇妹,你不来一段舞蹈或者是乐曲之类的给三驸马助兴吗?也好让大家亲眼见识见识三驸马的画功啊。三皇妹你说呢?”
孤苏嫣落看着孤苏嫖,命人取来箫。筝,她不会,琵琶,她也不会,扬琴,她更不会,但箫,她会。
箫声响起,是《水调歌头》!
孤苏明喝酒的动作一停。
箫声与笛声不同,它的平缓和低沉刚好完美的呈现出词曲中的意境,如泣如诉。
柳飞扬看着孤苏嫣落,一惊,没想到孤苏嫣落不仅会吹箫,而且还吹的这么好。惊讶过后,一笑,开始在作起画来。
代修寒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
孤苏嫖看在眼里,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
箫声停,柳飞扬收笔。
“像!”
“太像了!”
“出神入画!”
“入木三分!”
“惟妙惟肖!”
听见有人出声,皇太后从座位上起来,来到画架前。
柳飞扬搁笔,牵着孤苏嫣落来到皇太后面前,齐齐跪下来,“祝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太后被画上之人惊到了,激动的牵着孤苏嫣落,“画的好,画的好,画的太好了,太好了,简直就和哀家的孙女儿一模一样,这份寿礼哀家喜欢。孙嬷嬷,快,快拿给大家看看。让大家都好好看看驸马把哀家的孙女儿画的怎么样。”
孙嬷嬷领旨。
刚刚还在好奇的宣靖帝在见到画像的那一刻,震惊的看着柳飞扬。他虽是帝王,但他也是一个男人,知道儿女之情,经历过铭心刻骨的儿女之情。如果没有用心,如果不是铭心刻骨,是不可能把一个人画到如此刻骨三分的。
孤苏嫣落看着柳飞扬,终于知道他昨天说的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毁掉的寿礼是什么了。这现场作的画,谁有那个本事。
柳飞扬看着孤苏嫣落,收紧了握着她的手。
代修寒看着那两只紧紧扣在一起的手,仰头,望着灰蒙一片的天空,咽回眼底欲要汹涌而出的东西。
孤苏嫖不甘心。
不该是这样的。
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
孤苏嫖:“三驸马画的可真好,瞧这画简直就把三皇妹画的惟妙惟肖的,一颦一笑都如同三皇妹跃然纸上,恁谁见了都一定会认为三驸马和三皇妹鹣鲽情深,就像三驸马宠三皇妹可以宠到把她带去欢喜楼那样的地方,最后还抱着喝醉了的三皇妹回到将军府,一路上对三皇妹更是呵护倍至一样。”
整个御花园都安静下来,连雪花飘下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欢喜楼!
宣靖帝虽然不知道欢喜楼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一听它的名字,他就直觉那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现在再听见孤苏嫖说孤苏嫣落喝醉,柳飞扬抱着孤苏嫣落一路回到将军府,龙颜大怒,问:“嫣落,是这样吗?”
孤苏嫣落跪下,回道:“是。”
宣靖帝再问:“你喝酒了?”
孤苏嫣落回道:“是。”
宣靖帝又问:“还喝醉了?”
孤苏嫣落回道:“是。”
宣靖帝再问:“还是柳飞扬抱你回去的?”
孤苏嫣落回道:“儿臣醉了,不知道。”
孤苏嫖道:“父皇,欢喜楼那么多双眼睛都亲眼所见,又怎么假的了?”
宣靖帝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气的直指着孤苏嫣落,道:“孤苏嫣落,你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去到那样的地方喝酒,还喝醉了,被人抱着回去,你成何体统!”
柳飞扬跪下,禀道:“启禀皇上,是臣的错。臣见公主整天都呆在房间里看书,都不出去走动,担心她会闷出病来才带她去的。皇上要罚,就请罚臣,此事与公主无关。”
孤苏嫣落看向柳飞扬。
恒妃看着柳飞扬,道:“罚!当然要罚!必须罚!皇上,三驸马明知三公主身份尊贵还带她去那样的地方,他这是明知故犯,不罚不足以正体统!”
柳唯青出列,禀道:“启禀皇上,是该罚。臣也请皇上处罚。”
宣靖帝看着柳唯青,怒道:“柳唯青,你当真以为朕不敢罚你?!”
柳唯青跪下,回禀道:“回皇上,臣是武将,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一个只会武刀弄枪的粗人,所以在我柳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不触犯法纪,能让公主高兴就好。逆子那日带着公主出去之时是问了臣意见的,臣也有罪,愿受罚。”
柳飞扬看着柳唯青,惊道:“爹!”
柳唯青:“闭嘴!”
孙嬷嬷看着孤苏嫣落,再看着皇太后,心里那个急。依着宣靖帝的脾气,去到欢喜楼那样的地方,喝酒就算了,还喝醉了被驸马抱着回去,今天三公主这顿罚怕是有得受了。
陈燕摇陈槐均,希望他能出来帮忙,但是陈槐均没有。没有犹豫的,陈燕从座位上起来。之前明明就说好了的要帮三公主的,都到这节骨眼儿上了,眼看三公主就要受罚了,他还坐在那儿看戏。他不帮忙,那她就拉他出来。
陈槐均要拉女儿,但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