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吃着呢?”
这又尖又细的声音,一听就是宫里的太监。
来了!
宋清名心里咯噔一声,和钱五四交换了一下眼色。
“公公,用过膳了吗?”宋清名笑,“红香,多拿点干净的碗筷来。”
“是。”
那来的人急忙叫住红香,“不必,不必,这将军府的饭,老奴是吃不得了。”
宋清名走到他跟前,只觉得他笑起来眼角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蚊子。
“瞧您说的,公公。您在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是粗人不懂规矩。”说罢像红香使了使眼色,红香从袖子中偷偷的塞了两块银子。
那太监悄悄的颠了颠分量,这次整张脸的皱纹都笑出来。
“将军,您高看老奴,横竖我不过是个奴才,皇上口谕,”顿了顿,宋清名说了句“接旨。”看她没有跪下,又摸了摸手上的银子,又接着说“明日午时有外国使节来访,着宋将军一同接待来宴,不得有误。”
“哪个国家?”宋清名疑惑,
这公公看了她一眼,颇有些意思的说
“虚弥国。”
宋清名故作为难,“只是,前两天发生了点事,米大人不让我出这个府,你看……”
“呵,”那太监冷笑,“芝麻大的小官,算得什么,就算是个官,也就是个天鹅屁,他敢和皇上对抗吗?”
什么世道?一个太监也敢如此辱骂一个朝廷命官。宋清名心中发凉,在京城的官都如此处境,不知那些边境的战士,在这些高位者心里,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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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名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府中的人已走了一半。
坐在马车上看了看大门挂着的牌子,将军府,她不知说什么。
现在看上去气派,也许明天就结了蛛丝网了。
视线下移,咦,小五?
“小五,你站在那儿干嘛?”使劲的挥了挥手。
其实他已经站了很久了。
走过来,“将军……”
“小五,跟着影绝好好学,我寻思着以他的才能,怎么着也得中个状元。”宋清名故作轻松笑,隔着马车拍了拍肩膀,“要是我困难了,可就得你们救我了啊。”
“别说这样的话,你永远都会好好的。”钱五四低下声音,却始终看着她的眼睛。
宋清名觉得自己有点心跳加速,故作镇定的收回了手,“走了啊。”
没等外面的人搭话,慌忙放下帘子。
故意大声的喊外面驾马车的人“阿伯,走了。”
外面的人得令,也回“好嘞。”
其实钱五四,也没什么特别,要说好看,沈竹的风韵更比他强。
但她为什么有时候偏偏眼睛在他身上移不开?
可能是同情吧,宋清名安慰自己,努力让自己想点其他的事情。
皇帝明明知道,自己不主张谈和,偏点名要自己去,怕不是他一个人想的。
这怕是一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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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来来往往摆上精致的吃食,若是以往,宋清名管他谁,先吃了再说。
如今想着自己将军府的人已走大半,经营多年的清馆也一一换成了银子,这场鸿门宴,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她实在没了胃口。
从虚弥国来的人,正坐在她的对面。
扎着小辫子,左边只耳朵戴了一个月牙形状的耳环。
倒是有点像唱嘻哈的打扮,换个大裤腿,嘴里哼哼唧唧些听不懂的词,是个精神小伙。
想着想着,宋清名竟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宋将军是对我国提议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