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之前,杨凡搭坐着特种兵的伞兵突击车,带着三个俘虏来到了一座也不知道废弃多久军营里。
他帮着把三个俘虏带下车后,转身站到他们的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明意上是在站岗,实际上是怕被别人看出来,所以他得必须低调小心。
杨凡微抬头扫视一眼,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
由于菜鸟们目前还没有抓全,狗头老高和他身边的那些人都还没回来,整个训练场上除了挤在一起的菜鸟,都是些负责协助训练的特种兵,他们分散在四周立正站着,这也算是在防备这些被抓了的人逃跑。
空地中间已经有十多个人坐在地上,并没有看到陈排和小庄,甚至连陈喜娃都没有在里面,让他暗松了口气。
虽然这只是训练,但他也没必要去弄什么营救。更何况在这里,有那么多特种兵在,就凭他一个人,也营救不了。他又不是哪吒,也没有三头六臂。
随着天色慢慢暗下来,陆陆续续的有人被带了回来,营地中间的空地上,人也多了起来。
随后狗头老高也回来了,他们带回了陈喜娃、老炮、还有小庄。
杨凡悄咪咪地把帽子再压低了一些。
……
天黑了,探照灯和几辆伞兵突击车的车灯把这废弃的部队营房照得如同白昼。
小庄看看周围,悄悄地问旁边的陈喜娃:“陈排呢?你有看到他吗?”
陈喜娃摇摇头:“还不知道呢,估计还没被抓。”
“那你有看到凡哥吗?”
“我也没有看到,也许他跟陈排在一起吧?”
当他们两人在交头接耳聊到杨凡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凡哥此时就在这营地里看着他们。
被俘的侦察兵们要么双手抱头蹲,要么就是戴着手铐坐在场地中间,行囊背包放在另外一边,人和包都分开的。
杨凡看着他们,心里感慨着“再好的猎物也斗不过老猎手”。
十个最先被抓住的侦察兵们没戴手铐,站在场地外围。他们后面是一面五星红旗。
没多过久,最后一辆伞兵突击车开了进来来。
几个黑色贝雷帽把陈排揪下来,陈排不服,还在东踢右打:“有本事单打独斗!十几个人抓我一个算什么本事?”
陈排鼻青脸肿,不过,旁边的几个黑色贝雷帽也没好到哪里去,有的衣服都撕烂了。
或蹲或坐在营地中间的一些侦察兵们低头忍住笑。
杨凡在角落冷冷地注视着,他是知道陈排的,也看出了那几个特种兵在抓捕陈排的过程中,肯定也吃大亏。
陈排还在挣扎。
高中队慢慢走过来:“少尉。”
陈排抬头看见高中队,站住停下了挣扎,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还是不服气。
高中队定定的看着他:“你们都是我的俘虏。”
“报告!这要是真打,你抓住的只能是一堆尸体!”
“这是事实!这是你们受训的第一课——被俘!”
“我不是俘虏!”
狗头老高冷峻地看着他,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抬起脚很轻松地就是一脚。
陈排咣当被踢到了俘虏队伍里,他想爬起来却很艰难,这一脚踢得很到位。
小庄和喜娃急忙扶住他:“陈排!”
陈排爬起来:“我没事!”
高中队转身面对那边的十个倒霉蛋:“你们——摘下自己的钢盔,放在国旗下面,可以走了。”
十人中的一个少尉气恼地喊:“我不服!为什么淘汰我们?”
“因为你们最先被抓住!”
“那是我们运气不好!不信就各个科目拉出来练练!我们绝对不是最差的!”
“战场上能够生存下来的,都是运气好的!这不是理由!摘下钢盔——这是命令!”
少尉一把摘下钢盔,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国旗,他把钢盔放在国旗下,转身,以标准的姿势敬礼,泪水却忍不住夺眶而出。
其余的被淘汰者陆续摘下钢盔。钢盔摆在国旗前面,成为一个队列。
特种兵们举手敬礼。
这也被淘汰的侦察兵们都很意外。
高中队冷峻地说:“淘汰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是弱者。是因为,注定要有人在这时候被淘汰,你们确实是运气不好。但是战争,不会给军人解释的机会。祝你们好运,明年有机会再见。”
被淘汰者默默地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