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盯着楚源，又看了一眼袁天罡，整个人沉默了一阵子，才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败的这么彻底，你简直就是为了乱世而生的，只可惜我未能将你收入门下……”
“个人的能力始终是无法抵抗天命的运转的。”楚源摇头，“你已经是大唐的天子了，现在只是退位让贤而已。做尧舜不好吗？”
“尧舜？”李渊苦笑了一声。
毕竟在历史上哪有心甘情愿退位的，让贤不过是一种说辞罢了；尧舜未尝不是被逼迫的，权利这种东西像是毒药一样，有瘾。
任何人尝到了这种味道，便会食髓知味。
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毕竟。
有了君临天下的权力，就掌握了生死，掌握了财富，掌握了天下的美女……
这种诱惑是没有人能够抵抗了。
但。
楚源却抵抗住了。
他居然对皇帝的位置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是令人吃惊的。
李渊沉默了一阵子，又道：“你能够扶持李二，朕心中也颇为欣慰。只是若是好女婿你想要当皇帝，也是可以将李二废掉的。”
他也是在试探楚源。
同时。
自己说了这些话，即便是将来楚源真的有了二心，李二，李家的子孙也能够安享太平。
意义不一样。
他必须要说。
“这个大可不必，”楚源顿了一下，“皇上并非刘备，李二也非是刘阿斗，我自然也不是诸葛亮。”
“可你的能力已经超过了诸葛亮。”
“这不一样。”
“哦？”
“我来到隋末有着别的事情，并不是为了世俗的权力。帝王之路，王权富贵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过往云烟，是一堆粪土而已。”
“我真的看不懂你。”
“你没有必要看懂我。”楚源说。
因为他穿越到隋末，他也看不懂自己。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懂还是不懂并不重要。
成年人的世界中，有些事情是没有必要解释的。
保持距离还是最好的选择。
起码这样子会开心一点。
李渊沉默了一阵子，道：“朕可以将所有的权力交出来，而且，朕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这个位子做不了多久。好女婿你看能不能让李二正常接班呢？”
他还想要试图与楚源交易。
毕竟。
这楚源也是他的女婿。
他不应该就这么落魄地被赶走的。
“不行。”楚源摇头。
“为什么？”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你终究是要退位的，李二终究是要不正常接班的，所以兴庆宫就是专门为你搭建的。”
李渊不知道的是，即便没有楚源在这里，历史上的李二也是会发动玄武门之变的，将李建成和李元吉杀死，逼迫李渊退位，从而成为大唐的皇帝。
楚源做的只不过是缩减了这一步的距离。
“看来朕真的没有选择了，”李渊一脸无奈看着袁天罡，“国师，这就是你给朕的承诺？”
袁天罡厚着脸皮站出来，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也没有选择。皇上，您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所以接下来的话就不用臣说了吧？”
“大家都说国师是最为忠诚的。”
“我肯定是忠诚的，因为我忠诚的是李唐的江山，而不是个人。你能够给我的，楚源和李二也能够给我。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手下的将领没有一个能打的，天命也在李二这里，皇上你拿什么来坐稳龙椅呢？”
“皇上……”
内务令萧离走了进来，压低了声音，“秦王已经从兴庆宫出来了，现在带着一堆精兵悍将进入了玄武门。”
“李二终于来了吗？”李渊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