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半扇屋门应声落地之时,商夏一记猛扑跃出通风窗,窗沿框架上的铁锈划伤她的手臂,带着一缕缕鲜血消失在窗沿前。
“哥,臭娘们在这儿边!”鼠弟吼叫的同时一棍子打向商夏的脊背,商夏闷哼一声,踉跄两步摔向围墙,但她没有迟疑的时间,求生欲让她必须立刻解决鼠弟!
她一脚踹向鼠弟的心口,顺势捡起石块,稳准狠地砸中他的额头。鼠弟虽然头部受创满脸是血,但不忘死死地攥住她的脚踝。急促的奔跑声从她身后传来,手边已没有可以使用的武器,指尖一扫,摸到兜中的手机,她高举手机打向鼠弟受伤的额头,却无意间滑到了按键,于是就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接通了霍亦仑的电话。
眼瞅着虎哥就要冲过来,她看向胡同对面的一堵高大的围墙,助跑翻越不是没可能,因此她不再急于挣脱,直接揪起鼠弟的头发向后拖拽!幸好鼠弟瘦小枯干,否则她还真是死路一条。
“臭娘们快松手!就算今天让你逃脱还有明天!我哥迟早要了你丫的贱命!”
“你们这些亡命徒才该死!”商夏重重一脚踏上他的胸口,她本以为已到了力量的极限,但当虎哥窜入胡同口的那一瞬,不禁潜能爆发,愣是一股猛力将脚踝从鼠弟紧攥的双手中挣脱出来,继而迎面向虎哥奔去,就再虎哥一拳即将落在她脸上之际,她又火速调转方向,助跑冲刺,卯足力气翻上围墙,但没想到墙那边是斜屋顶,脚跟一晃,直接滚落摔地。她浑身都在疼,脚踝肿得像馒头,可还是不能停歇,见一辆出租经过,她双手一展挡在车前,不等司机开骂,她已上了车:“对不起师傅,有流氓追我,请您快开车。”
司机见她衣衫破损泥泞带血,一脚油门冲上机动车道。
商夏大口喘着气,紧张地转身张望,攥着手机的那只手不停地抖动着。
“喂喂!商夏你还好吗?!你在哪啊!”静谧的车厢里传来霍亦仑焦急的吼叫声。
商夏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伏击,但这次显然吓坏了,她把听筒贴在耳边,除了呜咽,居然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霍亦仑那边急得火上房,可她始终无法回神,司机看着都着急,索性自行从她手中取过手机,告知霍亦仑目前的方位。
一刻钟之后,司机按照霍亦仑指引的位置,停在别墅门前。霍亦仑看向脸色苍白的商夏,把手伸进车窗抚了抚她的头顶,又付了车费并向司机表示感谢。可当车门这一打开,只见商夏侧身摔了出来,霍亦仑及时搂住,发现她整个人处于发懵的状态。
见状,霍亦仑将外衣披在她身上,又抱上敞篷车,向医院疾驰而去。
……
急诊室里,医生正在为商夏包扎伤口,霍亦仑则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指颤抖不止,仿佛还在那一场惊涛骇浪中不能平复。
“没事了小夏,要不要我通知宗海晨?”霍亦仑发现自己没能力拉回她的神志。
“不,不要……”商夏总算说了几个字。
“我帮你报警?”
“不,先不要……”商夏眨动着酸疼的眼皮,问:“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先住在你那?”
“行,住多久都可以。”霍亦仑猜想她不想让宗海晨担心吧?
商夏点头致谢,霍亦仑看她的脚部伤势不轻,把她抱上轮椅。
他推着她走在医院的回廊间,商夏直视前方,视线却是空的,没有注意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宗母。
宗母也是跑过去才反应过味儿,刚欲掉头确定,急诊室这边已开始呼喊伤者家属,她三更半夜会出现这里正因妹妹的儿子与人发生口角不幸受伤。
商夏为什么会与霍亦仑在一起?他们认识?
想到这,宗母先给老伴儿打了一通电话。
“你别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确定是霍亦仑与商夏?”宗祥国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一闪而过我不能肯定。”
“这样,你给儿子打个电话,如果商夏在那边就是你看错了。”
宗母主要还是担心坐在轮椅上的人真是商夏,所以接通了儿子家的座机,响了大致有七、八声,宗海晨这才迷迷瞪瞪接起电话。
“商夏?睡觉呢,怎么了妈?”宗海晨不想让二老着急,所以敷衍回答。
“哦,那就好,你表弟打架受伤正在医院缝针,我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很像商夏,看错了最好,快睡吧。”
母子俩通话结束,宗海晨这边可睡意全无,他首先拨打商夏的手机,但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器的状态,于是他更坐不住了,换上出门的衣服离开房间。
在开车的路上,他一直在拨打商夏的手机依旧接不通,又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询问母亲见到疑似商夏的女人与谁在一起。宗母听儿子这么一问便可以断定刚才看到的人确实是商夏,但没有告知对方是霍亦仑,而是说与一名年轻男子同行。
宗海晨深吸一口气,通过母亲简单的描述大致可以判断那男人是谁,何况商夏认识的人也不多,他一个急拐弯开向霍家别墅,快抵达目的地时,商夏的手机总算接通。
“海晨,你还没睡么?”商夏的声音透着没睡醒的沙哑。
“嗯。忽然想你了,我想现在去找你。”
“可是我已经睡下了。”
宗海晨停下车,捏着手机走向霍家别墅。
“我看你一眼就走,把门牌号告诉我。”宗海晨几次问她租住房地址,可她一直以独立生活为由搪塞。
同时,商夏正关紧大门坐回客房的床上,现在非常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非常想躺在宗海晨的臂弯里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宗海晨看到她这幅摸样肯定不会允许她再在外面居住,她是安全了,但那两个亡命徒会不会把矛头指向宗海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