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晚年跟虞桑告别后,回到住处。
‘咔哒——’
随着走廊上的声控灯亮起,在两边的屋子门上张贴了黄色符纸。
蔺晚年看着他房门上的符纸,伸手撕下来。
这个时候,楼梯道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他抬头看向那里。
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视角中。
两人的眼神对上。
苏西钱将剩下的符纸别在后背上,她露出微笑看向面前的男子,目光落在对方手上的符纸上,想起许菲菲的嘱托,敛着笑说道:“那符纸不能撕下来。”
“为什么?”
“就这样子能保平安,你好,我叫苏西钱,是你对面的租客,以后有事互相通融一下哈。”她说着,连忙转移话题。
蔺晚年掂量着手中的这张符纸:“但是我看着却不像是保平安的,更像是辟邪符,画得挺正规的。”
说到后面,原本客客气气的少女立即恢复了脸色,她拿出放在腰后的符纸:“我还以为你只是普通人,没想到是同行,那房东还说你是普通的农民工,说吧,你师承哪个师门,师兄,我们遇到同行了。”
苏西钱说着,朝楼上喊道。
就因为蔺晚年能看出这张符纸是辟邪符,对方脸色一百八十度变了个弯。
蔺晚年捻着符纸:“我没有师父,也没有从哪个门。”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辟邪符?”
蔺晚年指着符纸上面的字:“这不是竖着写辟邪符三个字?”
苏西钱:“……好像也有道理。”
“我们遇到同行了?”赵黎听到师妹的喊话,还没有来得及看最后那间被红色纸条密封的房门,就急匆匆走下来。
回到三楼。
苏西钱有点尴尬:“不,好像认错了。”
赵黎无语。
他看向蔺晚年:“这栋楼有危险,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住在这里面。”
虽然那个许菲菲说要他们隐瞒这件事,但人命关天,稍有不注意,人前天还活生生的,今天就没命了。
他们可赌不起人命,只能言简意赅的警告。
“哦,你是说我房间里镜子里的断头鬼?”蔺晚年说道。
“断头鬼?”
师兄妹俩听到这话,齐齐盯着面前这个‘普通农民工’。
“你能看到?还没事?”苏西钱扫视他全身,面相一切正常,完全没有被鬼影响到身体。
“能看到,而且那个断头鬼最近躲在镜子里不敢出来了。”
蔺晚年轻描淡绘,他这么一回答,让赵黎两人确定了这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告别蔺晚年后,虞桑脸上不舍的笑容消失,他往右侧里面的b5栋楼区走去。
跟蔺晚年父母双亡不一样,虞桑还有父母。
他家住在四楼,回到家里,他推开门进入,玄关处的鞋柜上已经放有长辈的鞋子。
换好鞋子后,他走进去。
卫生间里传来沥沥的水声,他走到厨房那里洗手,随后回到卧室里。
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等他出来给自己倒杯水喝,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了洗好澡吹好头发的母亲。
“现在考完试了,这个暑假有什么打算?”江女士看见她儿子从房间里出来了,随口问道。
虞桑的父母是一个普通家庭父母,一个在区外搞养殖,父亲是一家小银行的客户经理,现在住的房子还没有还清房贷,平时夫妻俩都是出差,除了给自己的孩子物质上的保障,其他的什么都不缺。
就是一家三口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夫妻俩之间避免不了口角争吵。
普通家庭避免不了钱这个话题。
可以说供养房贷几乎可以毁掉一对甜蜜夫妻的爱情。
“打工挣学费。”虞桑回答。
江女士一听,认真看向平日里只专注于读书的儿子:“你终于长大了,学会给父母分担了,我跟你爸爸没有白养你。”
“嗯。”
虞桑选择的对象都是很薄情的人,因为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在看到刘郁和虞郄的事情后,从某种角度上虞桑跟虞郄的性格很相似,可以对喜欢的人温柔,对其余的人冷着脸,毫不掩饰自己凉薄的性格。
但他跟虞郄又不同,至少他选择的年年也是喜欢他的,他这个属于双向奔赴,即使后面发生了点矛盾,但是最后都和好过来了。
江女士听到他的回答,也意识到了这点,她张张口,想起自己和丈夫平常都不在儿子的身边,儿子的学校是寄宿,一年半载只回过一两次。
但就是那么一两次,饭桌上避免不了争吵。
仿佛这已经是一个家庭的常态。
江女士和丈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在孩子面前还是没有承认。
如今,她看着冷淡的儿子,想起今晚可能还在银行加班的丈夫,她有些茫然,婚姻给她带来了什么,自己当初满怀期待嫁给的人,为什么都最后两人成为了不吵架就不能处下去的夫妻。
“阿桑。”
虞桑倒了杯水,准备走回房间里,江女士叫住了他。
他停下步伐,看向她那里。
江女士张张口,不自然地垂下头:“问一下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好。”虞桑拿着水杯走回到房间里,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手机,他站在江女士的面前,拨打虞先生的电话过去。
手机等待了一会儿。
电话接通了,他选择外放,方便江女士听到。
“喂,谁啊?”
电话里那头传来清亮的男声音。
“是谁打电话过来?”虞先生的声音响起。
原本正垂着头的江女士蓦然抬起头。
“你老婆欸,你什么时候能跟她离婚,明明我……”
江女士还没有听完,虞桑点了取消免提,他走到阳台那里。
而刚才江女士还没有听完的那句话是:明明我才是你老婆。
虞郄开口:“让虞日接电话。”
“阿桑,那个人是谁?”江女士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