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令狐冲这辈子最渴求的就是信任,最厌恶的事就是欺骗。本来师娘是从始至终最信任我的人,可是她也死了,是因为有愧于师父的种种劣行,含恨自杀的,这我又能说什么,你说我能找谁去报仇?”令狐冲说到这里眼睛已微微湿润,他对自己的师娘有着极深的情感,在他心中,师娘就像母亲一样照顾关心自己,而且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如今人已不在,如何能不感伤?
“对不起......”董方俊也不知为何这么说,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吧。
“你无须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明白,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你不是羡慕我的武功高强吗?武功高又有什么用,不照样有许多的烦恼,有许多无法解决的问题,有许多遗憾无法释怀?我想你大概也没想到我也有这么多无奈的事吧。”令狐冲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董方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有武功总比没有好吧?”
“你若果真要学武功又有何难?”令狐冲向董方俊笑了笑,他抽出长剑道:“我且先给你耍一段剑如何?等这里安顿好了,我再好好教你。”
“好呀。”董方俊拍手道。
“看好了。”言罢令狐冲便纵横起落地耍起一套规范工整的华山剑法来,此时皓月当空,清风几许,时光仿佛倒流逆逝,回到从前,一年前,同样是在麦田里,她为他舞剑助兴,他邀她共饮美酒,并膝谈着心事,那是一段多么美妙的时光啊......令狐冲一面舞着剑,一面回味着当初那种无所顾忌,酒逢知己的感觉。
一套剑法很快就使完了,令狐冲低头看着眼前这像极了东方姑娘的人,感触颇多。真是物是人非啊,令狐冲不复当初的令狐冲,董兄弟也不是当初那个神秘洒脱的董兄弟了。
“令狐兄,你盯着我做什么?你在想什么吗?”虽然董方俊是个男人,可被盯久了也会不好意思的。
“额。”令狐冲回过神来,笑道:“董兄弟,你可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记得啊,只是真的很像吗?”董方俊也很好奇,他始终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非常相似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还素不相识,毫无瓜葛。
“那我再跟你说说她的事吧。”令狐冲带着微微地醉意说道:“这就要从头说起了。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似水年华,那个时候,我和陆师弟还有小师妹,一起下山买米粮,而她呢则伪装成ji院里面的花魁,以方便打听五岳剑派的消息,本来我们也只是喝喝酒随便逗留片刻,却恰巧碰到了她,怎么样说呢,是那种非凡惊艳,让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感觉。之后,我发现青城派的两个败类跟踪她企图对她不利,我和师弟便也跟了过去,‘救’了她,这事说来好笑,后来我想了想,其实是我救了青城派的那两个败类,她的武功非常高,根本不需要我救,如果不是我出手,那两个人恐怕早已死于非命。”
“她武功很高?”
令狐冲点了点头,又道:“后来我奉师父之命,去参加衡山派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不想途中遇到恒山派的仪琳师妹被yin贼欺负,这个师妹就是她的亲妹妹。我令狐冲向来最看不惯的就是恃强凌弱的人,就是寻常人被欺辱,我江湖中人尚不应袖手旁观,更何况是我五岳剑派的师妹,于是便免不了和那贼人的一番死斗,岂料那人刀法武功卓越远胜于我,我被打成重伤,但身为侠者,如何向贼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