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男的老家是一座中原小城,属于三线甚至四线城市。城市的节奏很慢,人也都自得其乐,安逸到宁若男已经不太适应。
北京到她家每周只有一班飞机,南苑机场,八点半的飞机,大清早四、五点就得往机场奔。
关于南苑机场,宁若男始终有个非常可爱的回忆。
当年她跟着老夏还有另一个设计师一起去鄂尔多斯的一个项目出差,就是从南苑机场出发。
那是宁若男第一次在南苑坐飞机。
在一个类似长途汽车站候车室的地方候机,然后拿着登机牌通过一个大门,门口停了一辆摆渡车。正当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只听工作人员一声吼:“诶,你们这边儿!看见那飞机了没有?过去吧!”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从登机口走向飞机。
后来的南苑机场几次升级改造,虽然候机厅终于有了候机厅的样子,但走上飞机的流程依旧是保留项目,差别只是要坐一段摆渡车。
等快中午到家,爸妈早早就等在出口。三叔家的堂哥开了车来帮她拿行李。
其实宁若男行李不多,毕竟在家待不到两周就得离开。但因为过年,她每年都会带些北京特产回家。等她回北京,她老妈又会把她的行李箱塞满。
机场到她家需要四十分钟车程,宁若男瞅着外面的街道,这城市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变得越来越陌生。
堂哥边开车边问:“若男啊,你什么时候把对象带回来啊?”
宁若男硬着头皮,“二哥,你能等到过年再升堂吗?好歹给我留两天好日子过。”
堂哥木讷的笑笑,“我这不是替二伯问么。”
宁若男的三叔前几年因为淋巴癌去世了,从确诊到去世,只有短短四个月。为此,宁若男她爸很受打击,伤心了好一阵子。
三叔家只有一个堂哥,老家结婚早,堂哥也早早成家,有了两个孩子。也正是如此,她三叔好歹算是抱过两个孙子之后走的,也是享受过天伦之乐了。
堂哥没留下吃午饭,说家里的厂子还有事,先回去了,过年再聚。
宁若男在她老妈做饭的时候把行李收拾好,坐下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儿冷,在柜子里找她的棉袄。老家没暖气,这是她坚定的待在北京的原因之一。她闺蜜曾说她,真是没出息。
等她晃晃悠悠到厨房看她老妈做饭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裴君涛发了微信:到家了吗?
宁若男嘴里叼着半个素丸子,回:到了。
裴君涛:好好休息。
宁若男:好。请继续努力工作。
裴君涛关掉微信窗口,露出一个微笑。于莉瞅着他,说:“老裴,不要笑的这么诡异好不好,不要让我对帅哥产生阴影。”
“你不是要出国吗?”老夏拿笔画图纸里需要确认的地方,头都没抬。
“我三十儿晚上走,三十儿飞机上过了。”于莉叹了口气。
“怪谁?有家不回。”老夏继续怼她。
于莉:“躲逼婚啊老大!你不也不回家嘛!”
老夏:“我三十儿晚上还是回家过的,不像某些人。”
于莉:“唉,男人和女人差别这么大吗?”
老夏:“都一样,只是我家老头儿斗不过我。”
这边老夏跟于莉各种斗法,那边宁若男已经吃过午饭,然后去补了一觉。
闺蜜发微信约她晚上出去吃饭,宁若男觉得自己形象不宜见人,改了第二天晚上。她自己晚上鼓足勇气,在家洗了澡,准备第二天出门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