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颇有道理,手上的温度一高,自然就不会觉得额头上的温度有多烫人了,陈盼信以为真,当即忽略了江帜舟说话时难得的低眉顺眼。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眼高于顶,通宵加班之后也仍旧能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心虚的姿态是很少见的,奈何陈盼一心想着他是个病人,半点也没往别处想,只喃喃道:“你说的也是。”
江帜舟只低头不说话,他喝着温热的糖水,感觉痉挛中的胃当真舒服了许多,就好像有一只温暖的手将纠结在一起的地方都给抚平了似的。
陈盼等他喝了小半杯,忽然俯下身来商量道:“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更加不舒服?”
三十九度属于高烧的范畴了,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发展成脑膜炎,她生怕他出事,考虑到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医院,索性另辟蹊径的采取了迂回措施。
“没有。”江帜舟果断摇头,“我之前什么感觉,现在就什么感觉。”
陈盼不死心的又问:“那你有没有头疼?”
这可是三十九度,不管江帜舟怎么粉饰太平,她都不可能相信他,毕竟这都是能在脑门上热红薯的高温了!
“有一点,不过我发烧的时候一直有头疼的老毛病。”江帜舟斟酌着回答,是生怕她当真背着自己叫了救护车,到时候不仅是谎言可能被戳穿的问题,还有可能闹得人尽皆知,这脸可就丢大了。
陈盼再度摸上了他的额头,白皙柔嫩的掌心当真感受到了一点热度,只是一时间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三十九度。
“谢谢你的糖水,我感觉有点晕,想再睡一会儿,你千万不要打扰我,不然忽然被叫醒容易出事。”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动作,准备随时借口医院恐惧症发作,飞身跃起拦住她。
陈盼闻言,心中警铃响得都快爆了,一把将要躺下去的江帜舟揪住道:“不行,你得去医院!不然你要是凉在这里,那我可就是杀人凶手了!”
眼见着他都讳疾忌医到这个地步了,她也顾不上什么是旁敲侧击了,直接打了个直球。
“我感觉应该死不了。”江帜舟答得很诚恳,他稍稍用力往后仰了一下,就拽得陈盼差点跟着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