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旁人,能从她眼神中领会到一层意思就够了,可江帜舟不是一般人,硬是理解了个透彻,先对着她一点头,又沉声对陈老道:“您放心好了,我也没打算背跟自己无关的黑锅。”
陈老嗅到不寻常的气息,登时支愣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不管到了多大年纪,听到跟仇人有关的八卦都能立刻恢复精气神,效果比吃药强多了,江帜舟解释道:“我跟他虽然有血缘上的父子关系,但却并无情分可言,他没尽过抚养的责任,我也没赡养过他一天,算是两不相欠吧。”
江城海晚景凄凉,临了时身边就一个管家陪着,这事已经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在网上披露出来了,随之而来的猜测五花八门,没有一个说他好话的。
江帜舟隐约有所感触,但却并不同情,他母亲江慧琴的晚景要比这凄凉的多。
“好啊。”陈老丝毫没有当着旁人儿子的面要收敛的自觉,他直言不讳道,“他害人的实话没想过旁人会受罪,现在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余下的儿子一个不认他,一个他不想认。”
说着,他又冷哼一声,面色都红润起来了,是自觉无论从年纪上还是生活上都压了江城海一头。
江帜舟见状,心里仍旧是不动容,按部就班道:“秦女士来看过您一次,还派了她的保镖来,我想她应该是为股份来的。”
陈老清楚自己手中股份的分量,侧过脸凝视着江帜舟:“你也是为股份来的?”
陈盼感觉不太妙,微微用力伸手捏了江帜舟一下,是提醒他千万小心说话,别把陈老给气出个好歹来。
江帜舟弯曲了手指拢住她的手,坚定的冲着陈老摇头:“不是。”
“也是,你公开说过对江家的产业没兴趣,我人没在江氏露过面,但我并不是傻子,该知道的都知道。”陈老说到这里,忽然又来了怨气,“事情闹到这样,也就管家肯为他操劳身后事。”
他摆明了是在唾弃江城海的人缘,因为说的是事实,所以陈盼和江帜舟都没有搭话的意思,只有听得一直很认真的小阳询问:“爷爷,你跟干爸是亲戚么?”
小阳跟在封云霆身边接触过封氏的业务,对集团内部的基本构架有所了解,见这位老爷爷像是认识江帜舟,聊的事情也跟江氏有关,理所当然的就把他们想成了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