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公陪着小心道:“老奴竟然才发现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大臣们吵起架来也不比街头的泼妇差到哪儿去啊……”
“噗,哈哈……”燕少淳顿时喷笑出声。
而起还是没有收敛的放声大笑。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皇帝,发出这样的笑声实在太过诡异。
明明吵的正热闹的大殿,顷刻间鸦雀无声,都用着古怪诡异的眼神看着大笑不止的皇帝。
良久,唯一一个都快要睡着的大学士赵桓睁开眼慢悠悠的道:“陛下,您御驾亲征按说没有什么,朝中没有您还有凰后也能继续运转……”
其实赵桓也想将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骂上几句的。
只是他上了年岁,气力不足,真心骂不动,所以,他也就不逞强,只在旁听着。
他说着顿了下,接着道:“只是战场上终究是刀剑无眼,况且老臣以为夏太后如此定然有所准备,这其中难免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若是东凌,以及南越和西泽知道了陛下御驾亲征,难免不会在这其中大做文章,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顿时其中一名武将冷笑奚落赵桓道:“老学士上了年岁,胆子也变小了,陛下亲自前去,鼓舞士气的同时也能令南边诸侯有所忌惮,可谓是一箭双雕,怎么到了老学士等人的口中就成了虎狼之地了?”
一名文臣面带愤怒,声音嘶哑的道:“你们就是些莽夫!”
一名武将当即不客气的骂道:“你们胆小如鼠!”
……
一时间又争吵了起来。
燕少淳闻言脸上残留的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殆尽,啪的一声,挥落了手边的茶盏。
茶盏的碎裂之声令朝堂一时安静了下来。
燕少淳沉着脸扫视了一圈,这才清声道:“老大人所言,朕何尝不知?可是,朕此行就是为了平息这场战争,同时也为了平息夏太后的怒气,会以最快的速度回京。”
赵桓当即跪地,“无论如何,陛下不能如此草率的以身犯险,请陛下三思。”
下一刻,其他的文臣也都跪在了地上齐声道:“请陛下三思。”
“朕已经十思了!”燕少淳怒声道。
他感觉这个皇帝做的实在憋屈,就和给自己套上一个枷锁一样。
而站着的武将集体抱拳,“臣等愿随陛下鞍前马后。”
下方文臣也不甘示弱,“请陛下三思。”
……
一连三日,整个朝堂里都快吵出仇来了,竟然下了朝闹出了大打出手的事情。
燕少淳各骂了一顿才算消停,可是却都较上劲了,依旧坚持口风。
燕少淳大发雷霆,说主意已定。
然而气性大的老学士差点撞了柱子。
要不是已经上朝的钟离煊手疾眼快,怕是就要给老学士赵桓准备丧事了。
将燕少淳气的眼前发黑,差点没喷血。
只三天的时间,燕少淳被闹腾又上火的,起了一嘴燎泡。
也一连三夜没有回坤羽宫。
身在后宫的临千初也接连听到了前面的动静。
只是燕少淳不想她掺和,她也不勉强。
她明白燕少淳的心思,怕她以身犯险。
所以,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只能装糊涂。
有些时候,不是谁劝就能想开的。
反而越劝越是起到反作用。
这日,临千初又让秋吟悄悄的将羔夜叫来。
待仔细问完后,她面色不变,继续逗弄儿女。
可凰后没叫走,羔夜也不好离开,双眼只看着炕上的三个奶团子。
临千初将爬到身上的儿子抱住,淡淡出声道:“哪个武将蹦跶的最欢?”
羔夜闻言抽了下眉角,“孙文越将军为最,还有兵部侍郎李骥鸣为次,都是持支持陛下亲自带兵平叛的。”
临千初冷笑了几声,喃喃出声道:“端王啊端王,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羔夜的眼中闪过一抹讶异,“这,这和端王有何关系?他?他没上朝……”
临千初淡淡的瞥向羔夜,“他没上朝,却能左右朝堂,比上朝管用。”
“凰后娘娘的意思是,是端王在背后操纵武将?”
燕小二见哥哥在娘亲的怀里半天了,便去扯他的脚,一下一下的。
临千初便放开了燕大,将燕小二给抱在了怀中,任他躺在怀中撒娇。
“前几日去他府上吊唁的人中,就有两名他的人,他们在端王府商议完出去后,这几天可没有片刻闲着!”
羔夜听完后,面色一变,“竟然有此事?”
这几天事情太多,他们将重心都放在了城防和宫防上……
“属下失职。”
临千初不以为然,“你们也不是神,哪能各方都面面俱到?”
听到皇后如此说,羔夜满面感激,惭愧的道:“这还是属下忽略了。”
正在这时,秋吟匆匆走了进来,进门便道:“凰后娘娘,南方有消息了。”
临千初精神一震,“羔夜,你立即去寻陛下回来,不,算了,我随你们去见陛下。”
羔夜闻言面露诧异,派去南方的消息还未传回,凰后娘娘的消息为何如此之快?
临千初说着就要下地,三个孩子瞬间黏了上来。
下一刻,临千初的身上就挂了三只葫芦娃似的。
画面实在太搞笑,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紧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