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出了门左转缓步往月洞门走去。
出了月洞门就是镇南候府的花园,花园里种植的是些抑制瘴气的花草。
清晨的太阳才刚刚露头,经过一夜,花草凝满了露雨,颗颗饱满,晶莹剔透,显得花草生机勃勃。。
就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清新。
临千初就漫步般的走在石径上,她不说话,冠铭就很沉得住气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不说。
满园奇花异草,生机盎然,临千初却在一丛美人蕉前驻足,突然淡声道:“南越可有什么动作?”
那美人蕉本就生的格外娇艳,有露珠的衬托,显得分外动人。
冠铭眼角余光看着凰后的袍角,闻言眼皮颤动了下,真正紧张的时候已经过去 ,经过一夜的沉淀,他已经将自己都武装了起来!
此刻看起来更毫无破绽,“回禀凰后娘娘,南越素来安定,况且又有澈太子两次赶赴我北燕帝都,试图结盟,而南越与我北燕两国边境从无龃龉,期待和平之心深重,这个臣可保证……”
保证?
他说的倒是斩钉截铁。
临千初心中冷笑,面上无波,伸出手指轻弹一下美人蕉,挂在嫣红花朵上的露珠仿佛受惊了般,倏然坠落下去。
“这么说,是本后的消息有误了?”
冠铭眉眼不动,声音也很平铺直述的道:“回凰后,臣虽不知凰后娘娘的消息来源,可若是南越真有动作,到现在为何会如此平静?而且我南疆边境上从未收到过有关南越的异动。”
临千初却是轻笑了声,“你说的也是!”
说完,她提步慢吞吞的继续漫无目的顺着花园石径走去。
冠铭蹙眉了下,继续跟在后面,他猜不准凰后到底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看着紧跟在凰后身边的那名姑姑和两名亲卫,他的眸里闪过一抹杀机,只一闪而过,便也跟了上去。
只是到了岔路口处,眼看着凰后娘娘要往令一处曲径走,冠铭突然开口道:“凰后娘娘,一早上露水深重,免得潮气伤及凤体,凰后娘娘若是有兴致赏景,不如待露水蒸干后再过来……”
临千初只是身子顿了下,继续往里走,“这一时半刻的无碍,本后没那么娇弱。”
冠铭抿了下嘴角,“凰后娘娘,那是……”
不等冠铭说完,临千初命令道:“冠铭,你准备一下,本后稍后就去巡边。”
冠铭眸光缩了下,“那凰后娘娘你慢慢欣赏,臣,这就去准备。”
冠铭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只是在转过身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阔步离去了。
凰后就算是冲着那小丫头去了,无论从那个臭丫头的口中听到什么,此刻,他也不介意了。
因为,他的机会来了。
盺娘转身看了两眼,见冠铭真的离开了,这才上前走到身边小声道:“一直走到前头岔路口,右转,就是俞氏那个养女的院落。”
早上,她借着给主子做早膳的功夫,特意假做迷路了才从侍婢那儿打听到的。
临千初却驻足了。
盺娘眼露诧异,“主子,您不去了?”
“不去了,去了只会给那个女孩带来麻烦。”
临千初说着就转过身,然而一眼就看到了那夜大厅里唱歌的歌女。
她的脸上还戴着面纱,薄雾中,她往临千初这里看了一眼,直接往另一处小径走去。
盺娘凝了下眉毛,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还不等她开口,临千初竟然直接就跟了上去。
“主子……”
这两个字只在盺娘的嘴边滚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便也跟了上去。
镇南候府的花园很大,占地面积也广。
临千初随着那女子聘聘婷婷的身影一直走到一处极为隐蔽处才住脚。
那是一处死角,若是不到近前,很难发现这里会有人。
不等临千初开口,那女子翩然转身。
“水珠?”
临千初发出一声惊讶。
虽然她并未摘下面纱,可她露在外头的那双熟悉的眼睛,还是被临千初认了出来。
水珠当即摘下面纱,就要下跪。
临千初疾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臂,面色严肃的低声道:“你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敢一个人混进来?”
盺娘也认出了水珠,心中百感交集,可顾不上叙旧,连忙开始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起来,就怕有人过来。
然而,水珠却激动的眼圈有些发红,“能为主子做些事,水珠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总算不枉凰后娘娘对奴的一片爱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