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煊和孙文越听完都是精神一振,“好。”
随后钟离煊传令,“大家小心,跟紧对方,不要发出声响。”
一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潜入进了南越的这一股士兵的营地中。
钟离煊因在出发前就已经做好了精密的安排,此时只一挥手,便将人分散开来了。
一群裹挟着愤怒的士兵们,就在这个漆黑如墨的夜晚中袭击挑衅了数日的南越军。
待天亮十分,钟离煊等人终于回到了甬州城。
所有没有去的将领,以及临千初都在大帐中候了多时。
钟离煊和孙文越意气风发的走到临千初的面前单膝触地,声音铿锵的道:“禀凰后娘娘,幸不辱命,歼灭南越军两千八百七十二人。”
一瞬间,整个中军大帐中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尽管他们没有去,尽管心中对钟离煊和孙文越有些羡慕妒忌。
因为去偷袭的人不是自己,然而,这样的消息还是让他们出了一口多日来的恶气。
临千初只是淡笑的看着众将领的欢呼雀跃。
等着众人的激动过去,她才问钟离煊,“我军可有伤亡?”
钟离煊眼睛里带了几分笑意,“回禀凰后娘娘,没有,我军没有死亡,只有一部分的士兵受伤了而已,因对方没有防备,所以,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众人大笑起来,摩拳擦掌的提议,“凰后娘娘,明晚让我们也去偷袭吧,我们再歼灭他们个千八百人的,也是好的。”
孙文越用着看智障的目光看着那名提这种建议的将领“是你傻还是南越人傻?吃过一次亏了,他们还能等着你再去杀他们啊?”
那名将领讪讪的笑着挠头,“我就是逗大家开心一下而已……”
的确如孙文越所说的那般,所有滞留在夹谷关外的南越军因没有想到北燕军会在这夜突袭,可以说损失惨重。
因为就在前几天,他们因白日里对北燕军进行了挑衅。
所以,想着北燕军一定会因为愤怒而来偷袭他们。
所以他们一直都保持警惕,甚至还设了埋伏。
可谁知白白的埋伏了几天,没想到北燕军竟然十分沉得住气,压根就没有来。
南越胡将军因今日诱敌成功,而得意忘形了,夜里和将士们喝了不少的酒。
本来打算的好好的,明日过后,他们再去甬州城诱敌。
然而,没有想到燕后竟然给他们来了这一手突然袭击。
他的一千人, 加上另一名同袍的部下两千人,全部折在了那个山坳中。
此时的胡将军和另一名将军形容格外的狼狈。
带着逃出来的二十几名士兵,气息粗重的站在高高的山丘上看着甬州城的方向。
夜幕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夜风在耳边虎啸而过。
他双眼都红了,“燕后,你会为你的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另一名将领蹲在他的旁边,双手抱着头,一脸的痛苦。
那么多的兄弟啊。
“胡将军,还是不要说了,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向王爷交代吧,那么多的精锐……”
他心里都不敢想,越王行事十分的极端,他格外爱惜士兵。
他常说,士兵就是自己的力量。
他们不懂,奈何,这一夜之间,损失了王爷那么多的力量。
主要是王爷的怒火,他们该如何承受?
胡将军对自家王爷如何不了解?
可此时,“就算是王爷杀了我们,我们也要回去向王爷复命!”
翌日的午后,钟离煊脚步匆匆的进了临千初临时住的院子。
得到允许进去后,见临千初正在研究一把手弩。
这手弩十分的怪异,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并将一封书信,放到了她的面前。
临千初偏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张扬的“燕后亲启”几个大字。
“何时送来的?”临千初问了一句。
钟离煊抬眼看了一眼还在她手中的那个手弩,当即回道:“就在刚刚。”
临千初挑眉了下,这才放下手里的手弩,随后拆开了信,一目十行的扫过里面的内容。
她随手就将手弩扔在了旁边。
“说的什么?”钟离煊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自己看吧。”临千初说着又将自己的手弩拿了起来。
钟离煊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想到竟然是南越王的亲笔手书。
上次要求换人质的时候,他也经手过了,看到的可是南越王那不可一世的姿态。
而今天这封信却是满满的客气。
钟离煊随意放下了信,“您可有什么打算?”
临千初拿着手弩比划了一下,随后才淡淡的道:“这个越王一向狡猾,他在昨夜我军突袭了他南越军之后来这封信,八成是另有算计。”
说完,之后,临千初思索了片刻,她又将那手弩放下了,拿起毛笔在砚台里沾了一些墨汁,拿出一张纸刷刷刷写了几个字,随后吹干了装入信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