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燕黎头痛欲裂的醒来,呻吟一声,张开眼,便看到一地的血……
他顺着血迹看去,先看到的是一个孤寂的背影,随即看到一个阳面躺着的人,被那身影挡住,只看到半截身子……
燕黎懵逼了一瞬,还以为是在做梦。
夜风袭来,浑身沁凉,树叶发出的沙沙之声,让燕黎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心里咚咚急跳起来,脖子后面有些酸痛,燕黎龇牙咧嘴的坐起来。
只是这一动作,令手中的匕首滚落在了青石地上。
沉闷的咣当一声。
虽然声音不是很大……
可在这样空旷寂静之下,他的这个动静听在耳中足以比平时扩大数倍。
燕黎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去,满手的血,顿时嗷的一声往后退去。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眼前的状况,意识到了什么,燕黎连忙连滚带爬的上前,看到闲云道人的样子,顿时眼睛就红了……
闲云道人是个很容易亲近的老人,昨夜与他喝过酒之后,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跟着混叫师尊了。
可明明之前还把酒言欢,一觉醒来,却是天人永隔的画面……
燕黎低头又看了看满手的血,一颗心犹如鼓槌……
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昨夜喝多了酒,做下了这种千刀万剐的事。
燕黎顿时双手抱住头,用力的回想,奈何,他只记得喝到失忆……
半晌,他含着眼泪仰脸看着临千初,抖着声音道:“小婶婶,是我,是我害死了闲云师尊对不对?”
正在这个时候,晚了半步知道消息的燕徊和絮之匆匆而来。
看清了眼前的画面之后,絮之顿时惊呼医生给捂住了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前日闲云道人还和她玩笑的画面历历在目。
“师祖……”燕徊颤着声音叫了声,随即就扑上前声泪俱下。
他从小在灵虚谷长大,太多的记忆一瞬间涌入心头……
钓鱼的,打猎的,烧烤的等等都是与师祖一起的回忆,燕徊哭倒在闲云道人的身旁。
一旁的絮之上前,悲声道:“母后,请您节哀。”
临千初这才动了动身子,去查看闲云道人的伤口。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师尊枉死的。
当她看到闲云道人脖颈上的伤口时,眸光骤然一缩。
伤口格外整齐,一刀毙命!
明显是刺客惯有的手法,干净利落。
她对这样的手法太过熟悉了。
难道不是兰谱所杀?
这让她突然想起一人来,只是怎么可能?
“是你?”燕徊看向燕黎。
燕黎只跪坐在闲云道人的另一侧不说话,一脸的绝望。
临千初却已经就着絮之的手起身,脸上的泪早已风干,此时早已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给你师祖安排棺椁,稍后我会亲自送他回灵虚谷,落叶归根,想必这也是他老人家的心愿。”
临千初淡声说着,随后眸光看向絮之,道:“你安慰一下燕徊吧,”
絮之见她的眼睛发红,乖巧的应了一声上前去扶燕徊。
他们听到禀报还吓了一跳,这才匆匆过来。
燕徊满脸是泪的起身,“母后,凶手……”
“你觉得凶手杀了人会老实的在这里等着吗?”临千初看着燕徊淡声道。
燕徊刚刚不过就是情绪激动的一句,主要还是听到禁卫军的禀报说凶手是燕黎。
就算母后不说,他也觉得这中间疑点重重。
转而,他面带伤悲,“母后,凶手是谁?”
临千初却没有说话,而是对燕徊道:“这件事稍后再说,先请你师祖入馆!”
“是……”燕徊哽了声,“母后,您请节哀……”
临千初拍了下他的肩头,没在说什么。
她原本提醒儿子让他将珠子扔掉的,可她随即就改变了主意。
敌人太狡猾,绝不能打草惊蛇。
心中有了计较后,临千初这才对失魂落魄的燕黎道:“燕黎,你跟本宫来。”
燕黎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跟了上去。
临千初直接带着燕黎回到了凌霄台,直接进了寝宫。
燕黎仍旧沉浸在他杀了闲云道人的煎熬里。
只顷刻间,临千初就将阿珂,阿疾还有梦洛尘给带了出来。
“你们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不管是谁,擅闯者不用客气……”
阿疾见此,沉声问了一句,“若来的人是陛下和皇后呢?”
“就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他们不会擅闯!”
得了她的吩咐,几人 鱼贯的走了出去。
就连梦洛尘都乖巧的一步三回头的跟了出去。
房里一时只剩下了临千初和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