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穹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
一下就认出了燕楚。
她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转而腰身一直,怒目而视,脸红脖子粗的指着燕楚就骂,“好你们一家子黑心肠的……”
燕楚一脸茫茫然,“姑娘,你,你是在这酒肆里做伙计?”
不怪燕楚这么想,完全是他初见她时,就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酒肆里又累又忙的,难免睡眠不足。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苏宆差点被气出羊癫疯来,磨牙道:“你还有脸说?你们一家子都是黑心黑肺,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何至于沦落跑堂……”
燕楚旁边的邻居店主总算缓过神来了,“小苏,你为何做起了跑堂?”
苏宆磨牙狞笑了下,“这个还要问问这位看着非常很又内涵的公子了。”
苏宆说完便捉住燕楚的袖子就往里头扯,同时还愤声道:“我真是三生不幸,也不知道祖宗造了什么孽,让你们一家子排队来坑我……”
掌柜一眼就看到了苏宆面红耳赤,咬牙瞪眼的模样,心下一跳,立即呵斥:“苏宆,你怎么总是状况百出的,还不快支应客人?做什么呢?”
燕楚挑眉看了眼苏宆,微微一笑,转而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三晓。
三晓很机灵的拿出一块碎银就扔了过去,“让你们这伙计给招呼我们,你们不用管了。”
掌柜见了银子,便点头哈腰的去了。
留下的苏宆邻居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苏宆丝毫不领情,等将燕楚给强按在椅子里噼里啪啦就是一顿。
说的重点是,她为了三十两银子被迫留在酒肆里卖力堵窟窿。
三十两银子,对于别人或许没什么。
可是对爱财如命的她来说,简直是拿刀割她的肉一样痛。
让她痛痛快快,白白的给了酒肆,她宁愿卖不花银子的力气。
燕楚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宆窝火又心塞,对方还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今儿你不给我把窟窿堵上,就别想走出这个酒肆,反正我这脸面是不值什么银子的。"
燕楚很是闲适的往后一靠,“一,饭菜是你点的,也是你自己吃了,你交银子不冤;二,你说是我家的人就是我家的人了?这个本公子不认?还有她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是傻的吗?”
燕楚说着,很是认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通,“我看你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啊……”
苏宆又傻了,明明知道他在和自己强词夺理,可自己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燕楚看着她那傻登登的模样感觉十分的好笑,便轻咳了声,“有个主意,你考虑一下,我可以帮你还清你欠酒肆的三十两银子。
不过,所谓无功不受禄,我若平白的帮你还了,于姑娘的名声有碍……
唔……我身边勉强还缺个端茶递水的婢女,一个月给你十两银,嗯,三个月你也就还清三十两了。”
苏宆指着燕楚的鼻尖就跳脚,"做你的美梦去吧,让我伺候你?"
燕楚抬手推开了鼻尖处的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算了,当我没说,我身边端茶递水的婢女这种事,只要我愿意,很多人都得挤破头……
可惜,我对此却不怎么愿意,身边留婢女这种事,真是可有可无的,你继续在酒肆里做伙计吧,相信有个小半年的时间怎么也还清了。”
苏宆对别的不敏感,对银子敏感的程度,夸张点说,就是二里地都能闻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