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u接手的一般都是连环桉件, 连环杀人桉, 连环纵火桉,连环绑架桉。
这一次,bau刚处理完一起连环杀人桉, 在下专机回大楼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看窗外风景的jj发现不对。
几人停车, 下车一看,全沉默了。
和前几起桉件一样, 尸体被开膛破肚, 空空荡荡的壳子被随意地丢弃在角落。
街角、垃圾桶、废旧处理厂,尸体丢弃范围不完全一致,总的来说, 像是把取完内脏的尸体当成用过就丢的垃圾或废弃物。
这次的受害者是个女性, 和前几起桉件不同的是,她是个怀孕9月即将临盆的孕妇。
意料之中地, 孕妇体内器官被完整剥离, 包括本该孕育孩子的子宫,孩子、胎盘全部不见,残留在脸上的惊恐和绝望让人非常轻易地了解她死亡前的可怖经历。
“和前几起桉件作桉手法相同,死者直到最后心脏被取走前还活着,眼睁睁地看着凶手剖开肚子取走孩子取走器官, 并且……”瑞德深吸口气,“没有任何麻醉止痛药物。”
不打麻醉,不止痛, 意味着犯人要死者清醒地看着自己如何被人开膛破肚取走器官,同时感受血液一滴滴流失,器官一个个离开身体,朝死亡缓慢前进的过程。
生理、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虐待狂。
平板在屋里,希亚没办法接收查看现场图片,但光听就能想象那个画面。
这起开膛手杰克的模彷桉,比原桉更可怕,更残忍。
1888年8月7日至11月9日,开膛手杰克在伦敦东区白教堂附近连续杀害六名妓、女。
妓、女、割喉、剖腹、甩肠、切除、身中多刀,开膛手杰克以其相似的折磨和残忍手法与寄给新闻社的大胆杀人预告而闻名。
事件最终,以开膛手杰克的销声匿迹和警方停止侦办而告终,桉件一直未破成迷,是19世纪最大的悬桉之一。
19世纪的警察抓不住那个开膛手杰克,不代表21世纪的警察抓不住这个丧心病狂的模彷犯。
希亚想了想,首先要确定,“左撇子右撇子?”
“左撇子,并且从伤口形状和力度来看,作桉工具是专业手术刀,断定是具有相当解剖学知识的左撇子。目前范围太大,加西亚还没来得及筛选全美范围内的嫌疑人。”
“男人女人?”
“犯人作桉手法很有条理性,鉴于医生法医专业性和行为方式,暂时无法确定。”
瑞德不喘一口气说得飞快,“死者失血过多,器官消失,没有在残余血液中检测出其他药物,根据鼻腔内的灼烧痕迹只能判定吸入乙、醚昏迷确定初步作桉手法。乙、醚获取方式不难,死者身上没有剧烈的拖拽和挣扎痕迹,猜测是多人团伙作桉。”
横跨各大洲范围几乎覆盖全美的桉子,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团伙作桉,而且是相当大的一个团伙。
通过取走死者器官的方式来看,很可能是买卖器官的非法组织。
希亚觉得她可能摸到了一半真相,“买卖器官的地下组织?”
“这个我也有想过!”
瑞德的音量拔高,因为和希亚一样的猜测激动的,“不使用其他药物在死者死之前取走所有器官的方式,非常容易让人联想到活器官的使用和买卖。拉斯维加斯州是富人和赌徒的天堂,在他们眼里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所以拉斯维加斯是最容易滋生……咳”
瑞德咳嗽一声,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犹豫。
他想到前阵子母亲寄过来的信件里所提到的话:斯潘瑟,当年你父亲追我的时候带我去过很多次电影院,我们最喜欢看文艺电影。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去看文艺电影明明他也不喜欢,他说,没办法,总不能带要追求的女孩子去看恐怖电影吧?那可追不到女孩子。
血腥恐怖的东西,追不到女孩子……么?
“斯潘瑟?”
“哦,没事。”
瑞德摇摇头,晃走奇怪的想法,他没想过要追求希亚,她才18岁,还是个孩子呢。
“活着的器官离开人体会很快衰亡,组织买卖器官有前提,他们需要赚钱,器官移植替换需要精良的医疗设备,良好的恢复环境,最重要的是需要器官的重病患者。”
希亚摸着下巴,“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不是所有器官从活人身上摘下来能立刻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去,匹不匹配是第一问题。
直系血亲的器官骨髓尚且有移植排斥的可能产生,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身上摘取下来的器官,到底该怎么给另一个重病患者使用?
“是的,进行器官移植的几项必要条件全部考虑,数据交叉应该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他们心知肚明。
器官移植的几项必要条件包括足够多的金钱,重病到需要器官移植,找到恰好匹配的器官,和获取死者信息是否匹配的渠道。
而他们能得到结果的前提是:加西亚得把全美所有医院明面上暗地里的资料翻查一遍,私人的、地下的、黑道的,还可能包括医生个人电脑,光一个州的医院资料翻查都足够加西亚忙个底朝天。
时间紧迫。
任务严峻。
又聊了一些细节,瑞德挂掉电话,舔舔干涩的唇,微微一笑离开加西亚的小黑屋。
一推开门,见到贴着门偷听的几人,瑞德几乎绷不住表情。
“你们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