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留下于涛部驻守复州,带兵继续南下,最后统计战果,加上城外阵地上的,一共砍了两千三百四十六颗鞑子首级。
金州军民轰动,去年换了指挥使,但其他什么都没变动,新指挥使苏杭只是让人在城外挖壕沟,金州军民不解,鞑子还能到金州来?不是扯淡嘛?但鞑子真就来了,然后被锐勇营击退,金州毫发无损,听听那些南下难民描述鞑子的凶残,大家伙知道他们得福了,如果不是锐勇营,不是换了指挥使,金州必然遭难,看看复州就知道了,倪志国自己都被杀了。
于是,金州军民自发地给军营送各种吃食,慰问部队,感动地稀里哗啦,直念指挥使苏大人的好,苏杭的威望瞬间直线上升。
金州卫的左、右、中、前和中前千户所都在金州城内办公,苏杭回到金州当天,便传令给地处旅顺的中左千户所,令千户副千户镇抚吏目等来金州开会,第三天,中左千户所千户冯树刚带着十几个下属赶到金州,于是,指挥使苏杭在金州城东的大校场开了一次扩大会议。
参加这次会议的除了锐勇营新勇营的高级军官,以及同知胡玉国,宫海波,四个指挥佥事蒋力,邱伟生,秦振兴,张继东,还包括卫所经历司、镇抚司、军器局、盐场百户所、铁场百户所、军储仓、钱帛库、儒学、驿所等所有金州卫的衙门机构,以及金州城内的大小吏目主事典吏等,共三百多人与会。
苏杭还允许金州军户们旁观,不少南关外的难民都跑来看热闹了。直到民众把校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苏杭才上了高台,他看着所有人,先是将东虏入侵,辽沈丢失的事情简要复述了一遍后。
然后大声道,“东虏地处群山老林中,盐粮匮乏,却能集齐几万大军不断入侵我大明,皆因有我大明官员豪商不断与之贸易沟通,这些败类不但大规模的走私运输粮食,盐油、铁料等鞑虏急需的物资,还向东虏提供大明军事、政治和经济情报,这些人在大明与东虏作战时刻做这些勾当,就是汉奸国贼,就是在给敌人递刀子,就是我大明的敌人,今天,本官就要当着金州父老的面,处决这些汉奸国贼,”
然后苏杭念出一个名字,旁边的锐勇营士卒就揪出一个人到校场高台下,“卫指挥同知胡玉国、宫海波,指挥佥事蒋力、邱伟生、秦振兴,千户段树培、冯树刚……令吏孙如海、孔济和……”
听苏杭提到与鞑虏走私,很多人就知道不好,但几千颗鞑子人头就在外边不远处车上放着,苏杭的部下顶盔掼甲虎视眈眈,他们根本不敢反抗,胡玉国宫海波两人官职最高,还试图辩驳,被钱大壮的部下拿刀背狠狠劈了几下,当即老实了。
苏杭念出了一百六十七人的名字,其中孙如海已经被处决,今天与会的金州卫官员被抓一大半,所有人都惊呆了,多少年了,和鞑子做贸易都已经司空见惯,根本没有人管这些事,熊廷弼上任后,对此管的严了,但金州离辽阳太远,经略也顾及不到这里来,鞑子如何凶残狠毒,金州人也见不到,只是听闻而已。
没想到新任指挥使却较起真来,将这么些官员都抓了,难道他不要下属了吗?外边看热闹的军户们都鸦雀无声。
看着下边被按着跪倒的一百六十六人,苏杭将手中一卷案宗交给卫镇抚刀海,让他来念,刀海看着手里的卷宗,大惊,上边有某某某详细的走私日期,货物等等记录,每个人一页,不知道指挥使大人如何得知。
震惊过后,他开始念,期间不断有兵卒从城中押着这些犯事官吏的管家和账房过来,在校场另一边跪倒,蒋力邱伟生等人见了,暗暗叫苦,具体的走私记录不提,他们的账房就是明晃晃的证据啊,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王超陈栋生正带人查抄他们的家,多年积攒的钱粮都被抄走,家里妻妾佣仆被赶到门外哇哇嚎哭。
直到刀海半个时辰后读完,下边已经按倒了五百多人。
“将所有人砍了!”苏杭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