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那李忠长叹一声,谓众人开口道:“小人原也不在这雁门县过活,全因造物弄人哩!”
“前些日头,小人还在那渭州城里摆弄生活,却不想那城里却出了一件大事。”
闻听渭州二字,徐旗不禁眼眸微凝,忙问道:“可是经略府上生得事情?”
李忠本还想卖个关子,却不想大吃一惊,神色鄂然得答道:“哥哥怎得知道?”
“原由正是那经略府上的提辖,那人姓鲁,讳个达字,只因看不得恶棍欺压良善,便一怒之下打死了人,现正吃着官司呢。”
听得这般话,朱武倒是颇为疑惑接话道:“这人倒算是个好汉,不过此事却与你何干哩?”
吃了一杯酒,夹了两口菜,李忠不由苦笑道:“正是不干俺事,可那恶棍家中见鲁达惧罪逃路,当时便不肯依饶,一路接连上告。”
“为免此事越发闹大,经略相公便给府尹施压,可府尹又哪里去捉捕鲁达?最后不只能做做样式,整治整治治安等。”
“这几日的渭州城真是一片风声鹤唳,祥和盛世!但这样以来,直是苦了俺们这些跑江湖的手段人,衣饭家伙都毋得施展哩!”
“没奈何,便只得跑到这雁门县来了,须不想能碰着大郎。”
听着李忠娓娓道来,徐旗不禁感叹历史惯性的强大,自己都已经拐跑了史进,那鲁智深却还能碰着那镇关西。
不过依照原着描写,那鲁智深也是一路往代州方向跑路,却不知有没有缘分相遇。
提杯吃了一碗酒,徐旗不禁感叹道:“俺也曾听过那鲁提辖的名号,说他是个嫉恶如仇,快意潇洒的汉子,却可惜无缘面见则个哩!”
言罢,便又闷闷吃酒,一副无缘天下英雄的模样。
一旁的史进听了,也是附和道:“这提辖却也是个好汉,若见时,须得吃上几碗酒!”
闻言,众人不禁唏嘘,唯有那举杯不断的陈达拍案高声道:“甚得提辖,也须惧我一杆大刀!”
眼见他面红耳赤,几人哪里能不知晓,这厮又管喝醉哩。
一侧的杨春刚想伸手拉住陈达,却不想轰隆一声,阁间大门竟被人一脚踢开。
“哪个撮鸟在背后说话?也敢蔑老汉恩公?”
这突来变故,也唬得众人跳出身来,但却只见一个老汉领着两个小厮站在门口,正横眉瞪眼得怒斥道。
眼见着酒兴被扰,陈达只觉岔气冲上顶门,单手一撑,便跳将身去,醋钵子大小的拳头照着便打去。
门口那老汉大惊,本来只是气不过有人背后中伤恩公,却不想这厮竟敢动手。
而席间的徐旗等人更是连忙阻拦,但奈何中间横着一张圆桌,动作便已慢了几分。
幸得老汉身后那俩小厮反应及时,挺上身去便要架住陈达。
可跳涧虎有一身武艺,且是这俩小厮能阻拦?
只顺势一靠,便见陈达抵飞二人,又是伸手一带,赶将入去,往两小厮腹上只一脚,便踢得二人挣扎不起。
那老汉顿时惊悚,转身便要奔走,却不想陈达更快一步,手掌只一抓,犹如抓小鸡仔般抓起了老汉。
看着眼前这凶眉恶目的跳涧恶虎伸手打来,老汉惊呼一声,吓得闭目转头。
可等了半响,却未有疼痛感传来,老汉不禁疑惑,又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去。
原来,正是史进及时赶到,一掌打在了陈达后颈上,这才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而那陈达本就醉得不分黑白,又被这么一敲,顿时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老汉也腿软难立,幸得徐旗上前搀住,这才缓过神来。
“原是这憨货冲撞贵人,一应责任皆由俺担着,万万使贵人见谅海涵!”
惊魂之下,那老汉也知道这群人不好惹,又加上徐旗态度诚恳,倒也放了几分语气。
“莫当得贵人哩!也好教官人知晓,老汉本姓金,原是渭州一酒楼赶座,只因小女被恶人欺晦,无处告得状去,整日只得泪流洗面。”
“后幸得恩公扶救,予了老汉些许银两,这才到得雁门县来过活一二。”
“故此,适才听得官人席间对恩公多有轻视,这才起了岔怒,冲撞了雅兴。”
言罢,那老汉又拿眼神偷瞧地上的陈达,似乎生怕他再跳将起来。
这些小动作自然被徐旗察觉,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一把拉住老汉的手腕,急声问道。
“适才贵人所言恩公,可是渭州经略相公府上的鲁提辖,鲁达?”
“官人莫非识得恩公?”见徐旗追问,那老汉颇为几分警惕得答道。
徐旗见状也不觉着奇怪,毕竟这鲁达现在也是和自己等人一样是通缉犯呢。
“好教贵人知晓,俺虽是不识得鲁提辖,但却多闻鲁提辖的好名字,知晓他是个好汉人物。”
“若贵人能教俺们见上鲁提辖,也好全了见面胜似闻名的道路哩!”
闻得鲁达之名,徐旗只觉着惊喜。
要知道这鲁达因为打死镇关西,如今成了逃犯一名,正是无有去处的时候,若自己能把他拐走,那可真是赚大了。
天孤星鲁智深,梁山座次排第十三,更是梁山三军的步军头领,一身武艺绝对能挤进水浒前十,是一名真正的大将之才。
届时只要能拐走他,自己到了梁山之后便再无忧虑,一路横扫过去便是。
如此机会自然是可遇不可求,也怪不得徐旗这般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