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安试图扬起笑容,却眼睛发涩嘴巴发苦,他抿了抿嘴唇,吸口气缓了缓说:“如果,如果晏哥清醒之前,都没有我活着的消息……”
“萧大夫?!”
“都没有我的消息,你帮我写封信,晏哥不认得我的笔迹,所以你不用担心,信上的内容写……”萧予安顿了顿,与晏河清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嘴唇开始轻轻颤抖,“你用信告诉他,我走了,我并不喜欢他,我之前愿意待在他身边全是因为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荣华富贵,现在身份暴露,我发现在他身边也根本称不上安全,所以我选择离开,让他不要来找我,你用信让他明白他终究是人,说什么寻遍世间掘地三尺,天下这么大,这世间那么多天涯海角,他去哪掘地三尺?”
陈歌哽咽难言:“萧大夫,非得这样吗?皇上他……他……”
萧予安抹了一把脸继续道:“你一定要写得绝决,不能留给他一丝念想,最好表现出我的厌恶,告诉他我不会再让他找到我,让他走好他的阳关道,我自有我的独木桥,告诉他,我身边没有了他,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开心,都说自古帝王家最无情,我一直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他却是帝王命,我只愿此生此世都不想再不纠缠上这些事了,陈歌,拜托你了,务必把这些话全部写进信,并且转告给他,让他不要再记挂我。”
陈歌一拳砸在石壁上,将手砸得通红这才平复心情:“萧大夫,我……我知道了。”
萧予安点点头,双手捧着晏河清的脸,在那冰凉的嘴唇印上吻,有泪划过嘴角,舔在舌尖,又苦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