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抱着萧予安回到府邸,杨柳安拿着一封书信迎了上来,见到两人的姿势又蹬蹬蹬地猛地退后五步。
直到萧予安被晏河清放下,杨侍卫才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将书信递给晏河清。
晏河清收敛心绪,接过信道了谢,轻扫一眼,没有急着看,而是收入手掌中,攥成一团。
萧予安用余光瞄了一眼,看见信笺上落款薛严二字,醒目又刺眼。
与杨柳安道别后,萧予安和晏河清回到厢房内,晏河清点燃蜡烛,面无表情地将信往烛火中送,萧予安眼疾手快,阻下他的动作。
萧予安说:“晏哥,你就不看看内容吗?”
晏河清说:“没必要。”
不用看,晏河清也知道薛严会说什么,说来说去无非一个字:回。
萧予安看着晏河清,不由地心想:南燕国这才刚打下东吴国,根基动荡,政权分裂,若不是晏河清的男主光环压在这,像他这样开国还到处瞎跑的,不说外戚大家,随便一个意图不轨的人都能搅得天翻地覆。
萧予安按着晏河清拿信的手,说:“晏哥,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隐居在桃源村?再不问天下事了。”
晏河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没回答。
萧予安笑道:“晏哥你知道这样,天下会有多么动荡吗?”
晏河清依旧没说话。
萧予安继续道,他的声音平静如常,说出的话却字字戳心:“晏哥,我知道闲云野鹤、悠然自在的生活确实很吸引人,可那不是你应得的结局,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局。”
晏河清一直平静似湖面的眸子终于泛起涟漪,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一般,微不可闻:“你想我走?”
萧予安弯眸,眼底笑意一如既往的似水温柔,他答非所问地说:“晏哥,若我跟你回去,不说世间的人,光是南燕国的人,都定会在心里唾弃咒骂,说你被美色迷住双眼,不顾曾经的家国仇恨,独宠北国废帝一人,而我,大约会被钉上亡国禁脔的字眼,在民间,在野史,甚至是在史书里,被后人嚼尽舌根。”
瞧见晏河清的表情越来越冷,萧予安深深吸口气,说:“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