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嘚嘚,面皮白净鹰视狼顾的狼狙,骑马小跑上岗。
龙云公子收起僵硬的笑容,压低声音问:“狼狙,战况怎么样?”
“比我们预想的要顺利得多。”翻身下马的狼狙,习惯性地怕打着征袍的灰尘,“田鼠的‘老鼠军团’一部扮回白衣军,早在两个时辰之前已经向城郊移动,乔装成商旅的蛇无欢大姐和驴野的先遣小分队,也已成功潜伏进鳄鱼城。敌人正规军五个千骑队一个时辰前大张旗鼓意气风发的鼓噪出城,一路尾随田鼠一波人身后穷追不舍,目前已经落入我军的埋伏圈。”
顿了顿,狼狙看了看二爷的脸色,才道:“十比一的战力,我军必胜无疑。可是……这种小型歼灭战,狙以为根本不需要动用五个主力军团一同参战,似乎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在任命更善于掌控战场的牛贲为战场指挥官后,龙云公子很自然退到后方掌控全局。对于这场诱敌歼灭战,理所当然不必一个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官亲自指挥;对于狼狙提出的异议,龙云公子神情庄重地道:“义渠军自建军那日起,大小数百战,之所以无往不利,是因为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哪怕对方是一只弱鸡,也必全力一扑!我们身在敌国孤军作战,绝不允许有丝毫纰漏!”
在细细玩味龙云公子的话语后,狼狙深深颔首,正欲开口说什么,老远就传来獒铁破锣也似的大嗓门:“真没劲!这仗打得好不过瘾!也太差了,真难以想像这些家伙也是北沙国的正规军,简直就是一群等着挨打的人形活靶子嘛!呸——”
狼狙不自然的轻哼道:“真是个粗胚,打了胜仗还一肚子的抱怨……”
战斗结束之快,出乎任何人想象。尽管义渠远征军在地形和人数上都占有绝对的优势,但在此前与敌军屡次交战中,英勇强悍的鹰部游骑给义渠兵将留下了太深刻的震撼和教训;所以当北沙王城五千敌骑,闹哄哄追赶田鼠率领的诱敌骑队乔装成的“白衣军”进入埋伏圈时,义渠各部抱着对敌军的敬意,立时从四面八方全力杀出,还没有等敌军从震骇中清醒过来,弦声大作,纷纷翻身落地。
身处包围中的鳄鱼城守军,毫无军队应有的纪律和素质,宛如一群被猎杀追逐的兔子般,各自逃避着羽箭的飞袭,更有甚者的则躲在马匹的肚皮底下,浑身颤抖不止得摇着一方雪白的手帕,高呼投降,那种低劣耻辱行为是任何一个真正铁血军人都不屑为之的举动。整整五千的敌军中除有少数抵御或逃跑而被击毙外,倒是有四千余人自动放下武器,蹲在地上做了俘虏。
“鲤美,把他们的领兵将军带过来。”龙云公子看着被义渠战士穿线蚂蚱似牵过来的一队长长降军队伍,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
要找几个贵族军官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但就是这看似简单的任务,却着实让鲤美姑娘肚皮里直骂娘,五名千骑长有两个当场被击毙,另外三个倒是毫发无伤,可瘫软在自己面前这三个惊慌失措得就要昏厥的公子哥,怎么看也不像是纵横大漠的沙蛮铁骑千骑长?
在多名降军指认和搜出的军官印信下,鲤美姑娘无奈地按下自己的怀疑,哭笑不得承认这三个比自己还像女人的娘娘腔,正是二爷要的对象,了解龙云公子心性的她,苦笑着自言自语的道:“这三个娘炮,死定了。”
三名千骑长年纪都不是很大,分别是鳄部、羊部和蟒部的高官子弟。这些各大部族的贵族世家子弟最好的出路,无疑就是到一个既没有生命危险、而又有金钱美女的安逸地方从军吃饷混资历。如此一来,“鳄鱼城”卫戍部队便渐渐成了这些看来来鲜明光亮寄生虫们的安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