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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绦戳了戳叶福,确定他已经熟睡过去。
然后她撸起袖子,重重地给了他两耳光。
“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了了。”她回头对叶寻说。
叶寻见她这一副不良少女的作派,不由害怕的咽了口唾沫:会不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云绦也曾经这么对待过他?
毕竟他不只一次的惹她生气过。她若要打击报复,实在是防不胜防。
“你发什么呆呢?”云绦问。
叶寻回了神,再次劝道,“师傅,要不算了吧,跟这种小人不值当的。”
“怎么不值当。”云绦掰了掰手指,扭了扭脖子,对叶寻说,“你帮我放风,看我怎么入梦整他。”
叶寻见她心意已决,只好点头就范。
云绦又嘱咐,“我刚才跟你说的那镜子的用法,你记住了吗?”
叶寻眉头一皱,勉强地点了点头。
云绦这才一边坐定,指间掐决,倏地一点精光离身,射入叶福的眉心。
叶寻犹豫地把云绦送他的那面古镜拿出来,放在叶福的枕侧。
云绦告诉他,只需一滴血,便能窥见别人的梦境。
一滴血,他并不在乎。
他在意的是后面的操作。
因为云绦还对他说了,若想窥觊别人的梦境,除了一滴血之外,窥梦者还要与做梦者食指指尖相连。
想他堂堂镇国将军,对方一个门下鹰犬。
他一个二十少年,对方一个五旬老汉。
两个男人,指尖相连。
是何场面?
成何体统!
但他若不连,如何能看到云绦表演,他若不连,云绦问起来怎么办?
她可是满怀期待。
罢了罢了,云绦都能委身入这厮梦中,自己又何惧难堪。
再说这深更半夜的,丢人也丢不到外边。
叶寻左右四顾,终于下定决心。
他先找了块破布盖上了叶福的那张老脸.
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古镜的血槽间……
古镜忽然涨了一下,像是唤醒了生命。
然后叶寻抓过叶福的手来,忍着恶心连上了他的指尖。
刹那间,古镜如月,光华四溢,他的眼睛好像乘上了一对翅膀,飞越了千山万水长空云海,一副栩栩如生的画面出现在他面前……
……玉辰殿上,太子梁洵已经皇袍加身,翘着二郎腿坐在龙椅之上,嘴角挂着一抹偷笑。
叶福不敢擅窥龙颜,低头跪在殿下,一副诚惶诚恐状。
梁洵笑问:“叶福,你帮朕阻止叶寻兄妹离京,居功至伟,要什么奖赏,尽管说来。”
叶福磕头如捣,“为万岁分忧乃小人职责,小人不敢请赏。”
梁洵生气地拍下了龙椅,道:“自古明君,皆从赏罚分明,你居功不赏,是要朕做昏君不成。今天你要么讨赏,要么就砍你的头。你要不要?”
叶福第一次见这种逼着领赏的,几乎被当场吓尿,忙道:“要要要,臣要赏。”
“说吧,你想要什么?”
叶福抹了把冷汗,怯怯道:“那就请万岁赏小人一百两银子吧。”
梁洵又怒,“放肆,朕为天子,坐握寰宇,以区区百两作赏,传将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