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骄阳似火。
太阳炙烤着公园,路旁的荒草丛几乎要燃烧起来,空气中弥漫的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宝宝,你爸爸不要你,以后由妈咪一个人会好好抚养你长大,哦对了,还有外婆,妈咪会外婆一定会给你”
女孩纤纤玉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只身一人漫步走在公园。
远山之黛但眉间透着一望无尽,挥散不去的浓愁。
想想老天对于她们母女还真是薄凉。
当年,她的父亲,在她五岁的时候离开她的母亲。
现在她肚子里的父亲,却是在睡—完她的时候,第二天不顾她的祈求,执意离开清城。
三个月前,她得知乔靳言要离开,回去接管寒氏集团,并且要跟他指腹为婚的女人,白婉虞订婚。
“我不要你走。”她从紧紧抱住他,将自己的脸颊贴在男人坚硬的怀中。
“音音,我必须要走。”男人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痛。
乔梵音抬眸,双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不自觉抓紧。
明亮的眼眸窜出一抹怒火,怒斥道:“乔靳言,乔家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
男人抿了抿薄唇:“我还会回来。”
“回来?”乔梵音冷笑两声,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是带着寒家给你选的未婚妻一起回来吗?”
女孩目光一冽,“乔靳言,养过你的是宋家,是乔家!寒家一出生就把你扔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听从未养过你的父亲的话要回去娶白婉虞?”
男人紧绷的薄唇轻启:“就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他的话,我不得不听。”
乔梵音气极了,踮起脚尖,咬住男人的薄唇。
他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从她身边把他抢走!
……
一场旖旎的情—事结束。
女孩气喘吁吁躺在男人怀中,和气呵气如兰的祈求,“靳言,不要走了好不好?”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推开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乔梵音愣住,因为她没有想到她们刚刚发生最亲密的关系,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还是依旧冷漠
直到这个男人迈起长步离开,女孩才彻底反应过来。
“乔靳言!”
乔梵音气的吼了他的名字,抓起衣服忙穿上,忙追了上去。
眸色震怒而透着深渊的恐惧。
因为她害怕。
她害怕失去他!
乔梵音赤着白皙的双足,踩在楼梯上暗灰色的毛地毯上。
直到看见这个男人还在,惊慌的步子缓缓停下,女孩顿然松了口气。
她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周围,烟雾袅袅上升。
乔靳言一般不抽烟,她几乎是没有见过他抽烟。
这样的乔靳言让她莫名感到心疼。
乔梵音下楼,默默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抱住他的身体,将脸埋在他怀里。
她靠在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男人身子微僵,黯然的眸子看了怀里的女人,掐断手中的烟蒂。
即便如此,她最后还是没能留住他。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了清城……
想到这里,乔梵音不禁打了个冷颤。
即便现在是炎炎夏日,骄阳似火,心中的冷却如腊月的寒冬,淬着深厚的冰子。
她本以为他要自己,他就不会离开。
事实是她太天真了。
那个男人,又没有对她说过一个爱字。
如果爱的话,他也不会离开。
随后——
乔梵音只感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乔梵音再次醒过来,自己已经在医院的手术室,后脑勺的疼痛让她不由的皱了皱眉。
看着手术室的医生和黑衣人,女孩眸子露出警惕,“你们是谁?”
一位领头的黑衣人说:“乔小姐,你腹中的胎儿不能留。”
乔梵音双眸骤然睁大,“你们敢!”
女孩阴沉语气里带着震慑力,让几位黑衣人都不由的愣了愣。
这个女孩看起来也才二十岁左右,说出来的话,却不属于男人的气场。
领头的黑衣人开口:“乔小姐,对不起,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谁的人,忠谁的事?”
“乔总,不,应该是寒总。”
听到这个名字,乔梵音的身子冷冷打了寒颤,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跟着颤抖。
乔靳言……
他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
乔梵音不敢再想下去,说着就要准备跑下手术室的病床,但是自己却被两位黑衣人牢牢禁锢着。
“不可能,你们放开我,孩子我不打,你们放开我!”
一位男人走在女孩身后,对着乔梵音的脖颈重重的劈了下去。
女孩再一次昏迷在黑暗之中。
醒来,周围已经没有黑衣人的身影。
女医生看乔梵音,眼睛露出同情。
“小姐,你的孩子……”女医生抿了抿唇,“你的孩子已经打掉了。”
乔梵音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眼底呆滞的没有一丝丝灵气,单手覆上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