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老样子。
李慧嘴里叼着棒棒糖，低头笑着。
又野又诡异。
程潇是她无意间在大街上捡的，那时候他落魄到在垃圾桶里捡吃的，寒风刺骨的冬天，身上只有一件破衣服。
蜷缩在街角，颤抖的身影与眼前这个高冷的男人重叠。
她只问一句，这男人便死心塌地的跟着，无论何处何地。
大家族的纷争，李慧自然懂。
程潇在国外进修医学，却被人掳走，惊吓过度后便失忆。
怎么回国的，到现在他都不曾知道。
记忆恢复后，她助程潇夺回一切。
别看一副高冷模样，骨子里却可爱的狠。
尤其，那条海绵宝宝的黄色内裤。
“你到底是谁？”
程潇再问一次，这个问题在心里反反复复。
期待知道，又怕知道。
要不说，人是矛盾体。
“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李慧拿着棒棒糖，仔细看了看，这个味道好像不太好吃，慢慢靠近他，随手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抬眸，两人的距离很近，长长的睫毛一直是李慧最羡慕的，“睫毛精，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到这三个字，程潇表情一怔，紧紧握着本子的手满是汗水。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到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李慧双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的的环境，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妈，我没事。”
熟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冤家路窄？
她抬眸看过去。
李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边打电话，一边低头翻着检查结果，表情沉重。
“嗯，我知道怎么说，先挂了。”
李瑶挂断电话，盯着手中的报告，长叹一声，站起来伸手握住诊室的把手，扫过周围，落在李慧身上，不由一怔。
神色紧张，手中报告背在身后，干笑两声，“姐，你怎么在不孕不育门诊，生病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给她扣屎盆子。
来这科室看病，无非就是不能生育的，李瑶还真是会拿捏。
李慧笑了笑，吊儿郎当的走过去，瞥一眼她背在身后的报告，刚才离得远，只看见几个字。
宫内早孕，孕十周+。
两个月前，陆有怀和Ka去国外出差，整整去了一个月，一个半月前才回到滨城。
这信息量有点大。
“姐，你没事吧？”
见李慧一直盯着自己，李瑶心虚的把报告塞进包里，握着门把的手也收了回来，双手紧紧抓着垂在双腿的包。
“怀孕了？”
她的声音又淡又轻。
李瑶遭雷劈般，腾的抬起头，双手抓住她的胳膊，“姐，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哥，不然……不然我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