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众人将信将疑。
陈信也不理会他们,在赵六斤的提示下先是换了衣裳然后再净手,最后是把袖子一撸开始大力揉面。众人经过了最初的讶然之后,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各忙各的去了。
秦元此刻花也顾不上赏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陈信进了厨房,眼睁睁的看着他穿上厨子的衣裳去揉面。心中的那份惊诧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正在发愣,就听到两声软糯的童音:“秦叔叔。”原来是雪松雪贞两个孩子在屋里呆腻了,跑了出来。
秦元脸上带笑,弯下腰摸摸雪松的脑袋:“走,叔叔带你们去逛逛。”
“好。”两个小娃一脸的兴奋。
秦元一手牵一个带着他们出门去了。
而文丹溪却正拉着李冰雁在诉说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当中自然离不了宋一堂的事情。
李冰雁听罢,不由得皱皱眉头道:“这人我以前在家时多少听说过,他为人做事不择手段,表面上温文尔雅,肚里却是无比阴狠,听说他家大哥摔断腿,二哥得了花柳病都跟他有莫大关系,不然,袁策有那么多儿子,怎轮得到他来继承家主之位。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才是。”文丹溪点点头。突然她脑中灵机一动,李冰雁说过她的父亲是商人,而她嫁入夫家后也算是见多识广。她何不找些事让她忙碌起来,省得她总是多思多虑。
现在的飘香楼虽然有赵六斤在管,但她还想以后在别处再开几处酒楼,到时易州就没人管了。她不如劝说李冰雁接来管。想到这里,文丹溪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色。李冰雁立即察觉到了,连忙劝道:“妹妹不必担心,陈将军他们也不是好惹的,那宋一堂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文丹溪却说道:“姐姐,我倒不是忧心这个问题,而是另一件事。”
李冰雁忙说道:“那你跟姐姐说说,看看我能否帮你。”
文丹溪叹了一口气,面有难色的说道:“还不是酒楼的事。我想让赵六斤去秦州再开一家,可是易州的就没人打理了,而我也有医馆要忙,这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
李冰雁心中一动,她犹豫了一下,试探道:“那,要不我来帮你一阵子。”
文丹溪立即转忧为喜:“姐姐肯帮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冰雁看她的脸色变化自如,心中也有些了悟,她笑着拍拍她的手,嗔怪道:“你这个小筛子,心眼就是多,你是想把我赚到城里吧。”文丹溪笑而不答。
李冰雁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我在山上听说陈将军的身世什么的,这是真的吗?”文丹溪一怔,这事竟然已经传到山上去了吗?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那么快。
李冰雁安慰道:“只是传言,这也没什么。再者雁鸣山上的士兵们哪个不是穷苦出身?有不少人身上还背着血帐,即便知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忧你心中有疙瘩。”
文丹溪坦然一笑:“他已经跟我说了,我一点也不在乎。我们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纠缠这个也挺没意思的。”文丹溪想了想,又把当日劝陈信的那番话说给了李冰雁听。虽然遭遇不同,但也有相通之处,希望能给起一点作用
李冰雁岂能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她勉强笑笑:“妹妹放心吧,我也想好了。我一定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我只是希望……希望我的一双儿女将来不要嫌弃我就好。”李冰雁说到这里,语气中多少带了些些凄凉。文丹溪心中憋得难受,连声说道:“不会的,我相信姐姐的儿女也定随了姐姐的心性,一定会懂得是非好坏。”李冰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此事。文丹溪转而问起了两个孩子的事情,李冰雁一提起孩子,脸上的表情不觉柔和了许多。
两人正说得高兴,就听到春草高声叫道:“夫人,李姐姐,开饭了。”
文丹溪连忙携着李冰雁从里屋出来。此时,秦元和刀疤脸贺黑子等人竟然都来了。文丹溪有些奇怪,她今日在家吃饭就是想和李冰雁接个风而已。怎么这些人都赶来了?
刀疤脸和贺黑子几人向李冰雁打了招呼问了好之后,便一起目光炯炯的盯着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文丹溪也有些奇怪,便随大溜一起看着门口。
过了一小会儿,就见陈信披着一件白色的麻衣,头上还戴着淡蓝色的高帽,端着一大盆饭菜小心翼翼的往大厅走来。
文丹溪一脸惊讶,弄不清这人是唱哪出。
陈信也没料到会看到这么多人,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走进来将盆放到文丹溪和李冰雁面前,一脸骄傲的解释道:“你们尝尝,我练功练出来的面,是不是比别人做的好吃。”文丹溪这才明白原来他是亲自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