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寒坐到躺椅上, 示意周警语继续。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夏老板不妨和是我一起去同州看看。”周警语直接对夏孤寒提出邀请。
夏孤寒:“同州?”
“对就是同州,”周警语连忙补充道:“姐姐的患者名叫任靖萧, 是同州人。每两个月到我家求医一次, 祖父和姐姐为他医治了几年, 眼看快要痊愈了,突然被脏东西缠上了。”
任靖萧……
又是同州人。
夏孤寒沉吟了一会儿, 问道:“任静静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老板认识同州任家人?”周警语有些惊讶, 不过稍稍一想, 便想通了。想夏老板这样的能人, 人脉自然遍布全国。周警语不再纠结这个答案,回到道:“任静静和任靖萧都是同州任家人, 任靖萧应该是任静静的堂哥。不过任静静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便脱离任家,她和任靖萧应该不经常联系。”
夏孤寒在心里道了一声果然,没有答应周警语,而是问道:“为什么不是任家人来找我?”
如果任家真的重视任靖萧的话, 在遇到其他天师都无法解决的厉鬼时,不应该是亲自上门请夏孤寒起一趟吗?怎么会让周警语出面?
倒不是夏孤寒自恃身份拿乔, 非要任家人亲自来请。他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想先弄清楚罢了。
这件事就算夏孤寒不问, 周警语也会主动和夏孤寒说清楚。既然夏孤寒主动问起,他也没必要瞒着。
周警语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其实任家人并不知道我来找您的事。”
“姐姐在给任靖萧治疗的过程中,任靖萧偷偷向姐姐求救,他怀疑厉鬼是他家人安排的。”
至于周警语刚开始说的找过天师也确有其事,但并不是任家人找的,而是周家人帮忙找的, 趁着给任靖萧治疗的名义,让天师除去任靖萧身边的厉鬼。
结果都无济于事。
周警情便和周警语商量了一下,请夏孤寒出手帮忙。
“既然任家人不知情,我去同州又有何用?”夏孤寒大概了解前因后果,知巧任靖萧成了豪门争斗的牺牲品。
正如他问周警语的,既然任家人有意置任靖萧于死地,他怎么可能进入任家为任靖萧除去他身边的厉鬼呢?
周家姐弟俩可不会鲁莽至此,在前路还没铺平的时候,就贸然把他请到同州去。
“这一点夏老板不用担心。”周警语自然不可能让夏孤寒白白跑一趟,“因为这段时间任靖萧的病情急转直下,姐姐已经说服任家人为任靖萧延请名医。夏老板到时候由我姐姐引荐,以医生的身份前往任宅。”
任靖萧现在还是任家名义上的继承人,任家的其他人虽然恨不得将他除而后快,但该给的体面还是愿意给的。
夏孤寒并没有马上答应周警语,半躺在顾晋年的身上思考了一会儿。
阴间石头的案子还扑朔迷离着,线索有限,一时半会是破不了。不如先去任家看看,只是去除厉鬼的话,不需要多长时间,并不会耽误重案组的案子。
周警语也没催夏孤寒,他是来请人的,主动权在夏孤寒手上,夏孤寒不愿意他也不能勉强。
好一会儿之后,夏孤寒散漫地声音才在香火店响起,“我明天和你去一趟同州。”
周警语双手送上一张支票,并说道:“多谢夏老板。”
夏孤寒收下支票,目送周警语离开。
没过一会儿,躺椅下冒出两颗毛茸茸的脑袋。
夏孤寒垂眸。
大一大二立马朝着夏孤寒咧开嘴,露出几乎相同的讨好似的笑容,“小老板,嘿嘿嘿。”
“有话直说。”夏孤寒整个人懒洋洋地往躺椅上倒去。
大一大二直接跳到躺椅上,一左一右占据了夏孤寒两条腿,捏着肉乎乎的拳头给夏孤寒锤大腿。
“小老板,我也想去同州。”大一率先开口。
“我也想去。”
刚刚夏孤寒和周警语的谈话它们都听见了,这次出事的好像是妈妈的家人,它们或许能帮上忙,当然也想再见见妈妈。
夏孤寒哪里不清楚两只的在想什么,故意不回答,见它们急了,竟学着黑猫的样子用脑袋蹭他,又是躺在躺椅上摊开肚皮一副任rua的样子,没忍住笑道:“行吧,和我一起去。”
大一大二立马跳起来,想凑到夏孤寒脸上亲亲夏孤寒,结果还没碰到夏孤寒,后衣领就被顾晋年揪住,只能在空中无力地扒拉着四肢,看上去滑稽极了。
“嗯?”
顾晋年只发出一个鼻音,大一大二立马蔫了,四肢垂下,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模样。可却不忘朝着夏孤寒挤眉弄眼,委委屈屈地和夏孤寒告状呢。
夏孤寒失笑,轮流弹了一下它们的脑袋,“去玩吧,和大三说一声,明天一起去同州。”
姐弟俩立马又恢复了精神,哇哇乱叫了一通。等顾晋年松开它们,立马跳到地上,呼啦啦地跑到楼上去了。
夏孤寒躺在躺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顾晋年,调侃道:“它们还小,何必计较呢?”
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之前故意戏耍大一大二地方的夏孤寒不存在似的。
顾晋年俯身凑近夏孤寒,俊美的脸上满含笑意,“你太好说话了,我不严肃点,它们将来长歪了怎么办?”
“切,”夏孤寒嗤了一声,好笑道:“真把自己当严父了?”
“嗯哼。”
夏孤寒推开顾晋年的脸,“我饿了,去煮饭吧。”
“好—”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听起来很不情愿似的。
夏孤寒承认自己真的太好说话了,起码对顾晋年的时候是这样的。他捧住顾晋年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去吧去吧。”
顾晋年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去厨房。
***
夜色降临,晚高峰接近尾声,路上的车流渐渐少了。
路口的红灯进入倒计时,等待绿灯的司机开始踩下油门,绿灯亮起,车子缓慢启动。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巨响。
纵向的车等到绿灯正朝马路中间开,一阵火红色的闪电却从横向猛地窜了出来,刹车声响起,纵向的车停了下来,横向来的红色跑车险险擦着纵向车的车头非蹿了出去。
只留下轰鸣声嚣张地响彻在十字路口。
几乎可以想象,但凡纵向的车车速快一点,红色的跑车就撞上去了,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路口向前两公里的地方,是雾州知名的小吃街,这个点正是小吃街的高峰期,路上人来人往,路口处每一次红灯亮起的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都能聚集起一大波人。
楚君珩和丛旻不久前刚忙完手上的工作,正好路过小吃街,这会儿吃饱喝足,从小吃街出来。走到路口的时候,绿灯正好进入倒数,两人便不急着过马路,站在马路牙子上等下一个绿灯。
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周围和对面的马路上已经聚集起密密麻麻的人群,等待绿灯亮起。
丛旻却突然皱起眉头,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他的心头。
他很重视这种感觉,每次感到不安的时候,必定有坏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