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秋宴上,皎溪算是突破了极限,勉强喝了整整两杯百花酿后终于有点支撑不住了。她抚了抚脑袋,看着逐渐模糊的原离,啪嗒一声倒在了玉桌上。
迷糊中皎溪听到有谁叹息了声,又叫了谁一声元笙。元笙是谁?是哪个仙君吗?她迷糊地想。
又有谁托起了她,想必是原离吧,皎溪当时已经很难睁开眼睛了。她天赋神力,就是喝醉之后,她不会立马昏睡,会残存一丝微薄的意识,耳识在她喝醉后会变得非同寻常,任凭耳识游荡在整个四海八荒。
所以总会有支离破碎的片段传进她的耳朵里,虽然听得不是十分真切。这个发现曾一度让她兴奋,她发现原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有这等非同寻常的事。
身体腾空了,皎溪往那人怀中靠了靠,因为胸膛中传递出来的暖意让她觉得久违的舒服,她来不及想那人是谁,就彻底昏了过去。
——
卯日星君刚敲过锣鼓,皎溪就醒了,她偏过头,看着碎光洒落在屋子里。眼底尽是温暖,她想他一定是黑着脸送自己回来的吧。
那自己有没有耍酒疯,占他便宜啊?皎溪越想越开心,但耳廓却没她心那么大的红了。
她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和小腿,衣服还是昨日鹅黄的那套,云靴整齐的放在下面,但她却瞧着自己腰间的溪铃没了踪影。
她急忙唤道:“溪铃,溪铃!”溪铃,不是寻常的铃铛,而是一个有灵识的物件,皎溪第一眼看它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无意间触碰到时,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活性,有心脏在跳动。她从原离那得知,只要主人唤它,它就能出现在他身边。
至于溪铃到底有什么用处,原离啥也没说,皎溪也没问,不过看到它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加上月黑风高夜,就“骗”走了。
听原离说溪铃是认主的,她以为她在原离身上骗到它后,它会回去,没想到它一直挺“乖”的。只是那次去缘秋宴时,它才突然颤动了。
溪铃没有显现,皎溪有点内疚,她好像把它给弄丢了......有点愧对于原离的,毕竟这是他的物件,当初“骗”不过是儿戏,如果原离要,她立马就能送回去给他的。可如今弄不在了,这可如何是好。
皎溪正急的团团转,碎发将她脸都遮住了,她无心打理,略微整理了下衣衫,使了个术法将她后面的头发用一根黑色丝带系在发梢,青丝如瀑,垂至腰迹。
她急匆匆地往栖华宫走去。一道道白光突然乍现,闪现出一个妙龄女子,突然又消失不见,皎溪她使用了移仙术。
见到皎溪神迹的一位宫娥向另一位未曾看到什么的宫娥说道:“刚那是什么?”
那宫娥正咬着桃子含糊道:“妹妹未曾看到什么,姐姐莫不是看错了?”
听到这话,先前那位宫娥默默吃了个桃子,拉着自己妹妹走了。
原离见到皎溪时他正在寝殿批阅文书,他作为文官每天做的事是不多的,就帮天帝陛下批阅关于凡间的事情。
凡间的大事每天会由地下仙递交过来,他负责审阅,小事他处理,大事就交给天帝。
“你怎么来了?”一身月白衣衫的原离在紫檀书桌上拿着文书向门口大喘气的皎溪说道。随即将文书放在一旁,站起身向她走过去。他未曾束发,发尾至腰迹,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但却掩不住他的绝代风华,一双凤眸瞧着她。
“那个,我似乎弄丢了你的溪铃……”皎溪愧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头摆弄着她的腰带的流苏,调整了呼吸,但心脏仍跳的很快。
他没说话,她以为他生气了。闭着眼睛慢慢抬头看他,她先睁开左眼,见他仍盯着自己,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