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束了早餐,顺着逐渐平静下来的主街返回上岛。刚到那冷清十字街口,就有仆人接我们回到珥拾兰的宅邸。或许从一开始我的行动便被他们看在眼里。
我已开始逐渐适应这种敌意,或者说这种不安的情况。比起旅馆内的舞女和房门后的枪管,被人监视和跟踪恐怕实在不值一提。
珥拾兰没有让我闲着。在上午,他召集他的幕僚们来到高阁,要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予以计划。
他的幕僚集团十分年轻,最年长者大概也不过四十岁出头。这些男人们大多穿着军装,有宽阔的肩膀和笔挺的脊背。也有三四位戴眼镜的文官也参与了这场会议,然而他们大多时候只管记录和附和,少有发言的机会。但当珥拾兰提议是否要将我的存在公诸于世时,文官们才壮着胆子表达了反对。
“现在并不是一个将她的存在告知世界的好时机。”一位文官说,“会引起意想不到的后果。”
“你们怎么想?”珥拾兰问其余的人。
“不要说。”丹秀见无人附和文官,主动开口表示支持,“尤其在突兰十分不安定的情况下。”
“已经憋不住了?”
“憋不住了。炸椒的游击队已经在松林岭和白头军开始周旋了。”丹秀顿了顿,说:“突兰的遗迹在波鸦山,这里一直处于白头军和游击队的争夺中。如果那里的战争开始,我想我们就不得不推迟探索计划了。”
珥拾兰沉思片刻,转头问左侧的军官们:“西方呢?那里现在怎么样?”
“眼下还算平静。”一位军官答道,“但我们同屠茶的贸易量在上个月已经超过了苏兰朵。后者私下里向我们表示了不安。”
另一位军官补充道:“如果我们在此时向白岛公布我们找到了开门之人,大概会对西方诸岛的局势造成影响。苏兰朵人对黑塔人也很敏感,或许会为了寻求贸易量转而接触珥拾英,形成一个新联盟。此外,八藩区也一直寻求更大的影响力,他们会选择谁,还很难说。”
珥拾兰烦躁地将手指伸进帽子里挠挠头发,决定道:“也罢,我们就先暂且继续隐瞒下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所有人吧。不过,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探索计划,悄悄执行就可以。”
“你要用什么方法接近遗迹呢?”终于轮到姜加发问了,“我是说,海墓。”
“云日就要到来了。”丹秀说。
“你想借着云日靠近海墓?”姜加摇摇头,“仅凭在云日的遮蔽可不安全,海墓附近仍然有巡逻的舰队,我们得想办法调走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