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裳容比冰鸢镇定的多。
“不能这样,虽说是皇上命令我送你回去,太后也许不会命人监视。但是保不齐有人会经过的。”裳容向后稍微一躲,避开了冰鸢凑过来的身体,小声劝道。
“哦哦。”见裳容的反应,冰鸢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收起了手臂,认真的答应着。随后便规规矩矩的跟在裳容的身旁,和她一起继续向前走。但还没走几步,冰鸢又开始有点儿担心了。
“容姐,你也说,带我回去是皇上命令的,太后不能怎么样。那咱们就找个别的地方说说话吧,你不会真要现在就把我送回去吧。”
裳容没有看向冰鸢,而是柔声的答道:“事情虽是如此,但是如果我回去晚了,太后那里还是会起疑的。”
冰鸢听到裳容的回答,哦了一声,随后便不再出声了。看来还是不能光明正大啊。
见冰鸢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玉笛,裳容便知道,她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了。
“不过,我们可以走慢点儿。”裳容微微侧头,朝着冰鸢笑了起来。那笑容明丽之中不掺任何杂质。
冰鸢听到这句话,失落的情绪一下子好了不少。她抬起头,同样的笑着看向裳容。同时心里有点懊悔,裳容已经很辛苦了,自己还在给她找麻烦,真的很不应该。再说了,能这样单独在一起说会儿话,已经很好了。
“小鸢,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那场大火有没有伤到你。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心口有没有疼痛,还有流血吗?”看着冰鸢较之前稍显红润的脸庞,裳容有好些问题想要问,但是时间并不充裕,所以裳容最终也只能捡最主要的问了。
“不用担心的容姐,我什么问题都没有,那场火并没有伤到我。而且出来后皇上也对我很好,所以最近身体都没有什么不舒服。”冰鸢轻快的回答。
不过说到这儿,冰鸢有点不明白了,问道:“容姐,你是太后身边的人,而且你也说过皇上一直因为娘亲而和太后不和,怎么现在又让你送我呢?”
而后,冰鸢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的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如果那样的话,容姐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裳容听到冰鸢的担心,笑了笑说道:“小鸢不用担心这些。如果皇上真的知道了什么,肯定早就处理掉我这个欺君之人了。怎么还会这么淡定的命令我来送你呢?他会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想气气太后罢了。”
看到冰鸢略微缓和的表情,裳容又露出了些许调皮的得意之色说道:“再说了,你容姐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被发现呢。”
听完裳容的话,冰鸢佯装嫌弃的说道:“是吗?真的很聪明吗?那你吹首曲子我听听呗。”说完,冰鸢挑衅的朝着裳容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笛子。但随即在瞧见自己手中的玉笛后,又马上又收回了。握了握玉笛,冰鸢不知什么情绪的微垂下了脑袋。
“不是不会,而是比起吹我还是更喜欢听,所以,以后还是冰鸢来吹,我来听吧。”裳容把冰鸢刚才的一系列动作都看在了眼里,笑着说道。
但冰鸢却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容姐,我把娘亲的笛子弄丢了......我已经没有娘亲的笛子了。”
可能是因为见到了裳容的缘故,冰鸢原本自认为豁达的心一下子窄了不少。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在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出现颤音。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改变后,那种难耐的压抑也瞬间涌入了心里。
在面对墨临卿时,冰鸢可以轻松的说出无所谓的话,但是当对象换成了裳容,冰鸢就没办法做到那么从容了。她攥紧手中的质感不同的笛子,似乎在努力着什么。
裳容自然是知道的,墨临卿用自己珍藏的玉雕做了笛子,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呢。裳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冰鸢手中的玉笛,也就在那一刻,她也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那支笛子是娘娘最喜欢的,在难熬的时候,娘娘留下她让她陪着你,而如今你不会再难过了,所以,娘娘就把她收回去了。小鸢,别难过,马上就会好了,相信容姐。”裳容装作上前扶住冰鸢的样子,用手轻按着冰鸢的头细语着。
声音虽柔,但其中的坚毅无可动摇。
“容姐,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冰鸢在听完裳容的话后,稍微沉默了一下,而后抬起头看着眼前微笑的裳容说道。
看着双眸闪烁的冰鸢,裳容笑的更开了,按住冰鸢脑袋的手稍微使力搓了搓她的后脑说道:“好好的把身体养好,等到时候,我可不想背着你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