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一开始在听到车辆声音时，本来以为是来找自己的，但在听到破门声的时候，从心里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如果在南都，大约吴刚会在自己被拘押时想办法把自己给弄出去，但就算是在南都，这样直接破门的做法也绝不会有的，充其量不过是带人堵下门，施加下压力罢了。
现在的张昊又冷又饿，心里不知道把弄自己进来的人骂了多少遍。他现在的身上只穿了西服，大衣还在卓文宣的车上。燕京这个城市，入冬天便已开始供暖了，但这个小屋里却是没有。张昊感觉自己的身体温度就快和屁股下的铁椅子一样的温度了。
刚门被几个士兵给破开的时候，张昊才从黑暗里看到了一丝光明。
董大山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洗脚城舒适的按摩椅上昏昏欲睡。
“喂。”
“……”
“什么？你们干什么吃的？没人受伤吧？”
“……”
“是那儿的人？你们TM问清楚没？”
“……”
“一群饭桶，好了，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的董大山脸色变幻不定。他一傍的按摩床上的黄彪也探起了身子，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董大山摸爬滚打二十多年，自然明白今天是惹了惹不起的人。
黄彪见董大山阴着脸不说话，忍不住问道：“老董，怎么了？”
董大山的怒火一下被他的这句话点燃了，本来两人的交道也是各取所需，真要交情的话就有点儿扯了。当下董大山指着黄彪的鼻子道：“早TM让你好好管管你家那个熊儿子别TM找出大事儿来，你TM不听，现在好了，TM现在好了。”
黄彪被这一通骂骂得晕头转向，看了眼脸色涨红的董大山，咽了口唾沫道：“董所，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TM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我TM还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呢。你那熊儿子惹了什么人你TM到底知道不知道？”
黄彪在董大山一句话下脑子也是一晕，他从董大山的话里听出了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董大山也知道这燕山水深，说不得见到一个小孩就是自己惹不起得。对待张昊这事他也算是谨慎，以出警为由把张昊给关到小黑屋里不做处理，就是怕万一张昊真有什么背景的话，也能以警力不足，还未来得及处理为由给推脱一下。在等到律师赶到派出所后他心里的石头才最终落地，也就放心在外玩乐起来。谁知道，现在发生了这事儿。
董大山冲着黄彪发了一通脾气，气呼呼地走到了外面，一把推开了隔壁的房间，冲着正躺在按摩床上的两个手下道：“马上回去，快点儿。”
黄彪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董大山已经上了车和自己的两个手一起离开了，而且董大山如同未曾看见他一般，未同他说话。看着远去车辆的尾灯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黄彪感觉到深深地寒意，忍
不住哆嗦起来，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
回到所里的董大山看到一楼的数个大门已经给破开了，院里站立着几个警察，正在小声地交头结耳。他知道这事儿终是瞒不住的，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见到已经把人给带了出来，领头的军官道：“刘处让我们来接你们回去。”卓文宣没有注意到领头军官的话，但张昊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刘处让我们来接你们的”而不是刘科。他在脑子里过滤着这几天在燕京见过的人，就想起了那天在全聚德坐在首位的中年人。虽然那天他基本没怎么说话，但给他的印象很是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