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茶室里,赵非凡正和黄晨辉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晨辉,不是哥哥说你,你说你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物了,怎么还这么放不开?莫不是就想着轻松拿下信达的盘子吗?”
被赵非凡一下说中心事儿的黄晨辉不禁有了些恼意,后悔不该刚才把自己追宋歌无果的事儿给说出来。讪讪地笑笑道:“非凡哥,你这话也太打击我了吧,好坏我也是小有身家、吃穿不愁的了,怎么会做那些小意的事儿?”
“呵呵,开玩笑的,只要你老子在位置上,几年便是一个信达地产,你抓好你老子比抓好没个着落的老丈人要强的多吧。”
黄晨辉看了眼赵非凡,也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不是另有所指,便道:“呵呵,非凡哥开玩笑了,你是不知道我老子的执拗,他是从来不会帮我做什么的,说是什么要避嫌。”
赵非凡心里暗骂,谁不知道你们家那些破事儿,还装什么清高。但嘴里却是道:“就知道黄伯父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但你也不必为宋歌那丫头伤心,她离开浦江的这些年,还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回来就带了个小白脸回来。你要是心里过不去,想办法把信达给弄翻了,到时候就让那丫头天天给你跪着暖脚。”
黄晨辉看了眼赵非凡,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这些年里一直在追着宋歌的话,他真会把这小子当做兄弟,这番话真心说到了他的心里。自从被宋歌爱搭不理的拒绝后,他的心态已由原来的谄媚转换成了对宋歌,对信达集团深深的恨意。当下,他豪不犹豫地道:“非凡哥,事儿该怎么办我听你的,到时候让那丫头给咱们暖鸟。”
两人对视着“呵呵”大笑,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当李明锐进入茶室的时候,赵非凡已然和黄晨辉成为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三个人一直谈到了深夜。
刘长风对国土局的视察工作在黄国兴的精心准备下展开了,视察工作一个多小时,然后对局里的班子人员个别进行了谈话。刘长风要知道这些人里,有多少是死心踏地跟着黄国兴的。再坚强的堡垒都可以轻易从内部攻破,很多的时候,只要给一个机会,便会有揭杆而起的“义士”。
马笑东是城建局的常务副局长,本来是很有机会更进一步,但三年前黄国兴的调入断绝了他再进一步的念头。也由于他一直想着竞争局长的宝座,和黄国兴生了嫌隙,这些年来,没少受黄国兴的排挤,好在他懂得隐忍,才没被挤出去,但手里的权利却是大半都让了出去。
马笑东半个屁股坐在刘长风面前的凳子上,一脸的谦恭地看着这个新来的领导,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圈子。他知道,黄国兴可算是前任市府重用的嫡系,而虽着突然的调走,是不是意味着什么?而现在刘长风把自己入主以来视察的第一站放在了这里,这又有什么别样的用意。他不知道,也不敢枉加猜测,所以他在问过好后,就
一脸恭敬地等待着刘长风的提问。
刘长风对这种老同志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老马,不用这么拘谨,我们今天随便谈谈,我刚来,也不了解情况,还需要你们这些老同志能认真地谈及一些今天视察和汇报中没有触及到的问题。我知道你们这些老同志的思想觉悟都很强,别人不敢说的你们不怕,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和你谈话。希望你能放开心理包袱,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刘市,我一定对您提出的问题认真回答,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马笑东多年的经验不是白给的,他已经从刘长风的话里听出了意思,既然这样,他不介意首先对黄国兴开炮,以雪这些年里被他的排挤之苦。
“你对你们局的班子成员有什么看法?”
马笑东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道:“局里的班子成员都能团结在黄局的领导下进行工作,虽然我对局里一些工作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但我还是服从了局委会议的决定,配合好了黄局长的工作。”
刘长风看了眼马笑东,知道他在心理上还存在着问题,也怕说错了话,略一思考缓缓地道:“说真的,今天的视察,我看到的很好,听汇报也十分出彩,但在我没有来浦江的时候,还听说有人对东区大开发有着这样哪样的问题。老马你在局里多年,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什么?”
马笑东在心中反复权衡,喑喑咬了咬牙道:“刘市,我向你汇报些事儿,但如果我今天说了这些事儿后,有可能触及一些人的利益,我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