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同在玉琅戏院的人都不知道,玉里红其实从小就跟着一位老武旦学戏,虽然她那位师傅戏唱的一般,可这手耍单刀的本事却是不弱。
“既然红姐使单刀,我使别的兵器总归是不太好的。”
程小楼提着单刀走到玉里红五步开外站定,就那么不丁不八的站着。
他从小学戏练武,虽不敢说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不过最常用的枪、刀、剑还是能拿的出手。
“呵呵,程老板不愧是这绵山城十几年来唯一一个敢轧戏打雷的人,果然有胆色,那今天姐姐我就领教领教程老板的功夫。”
玉里红认真的盯着程小楼眸子看了几秒,见他一副气定神闲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也顿时变的认真起来。
“都往后退!”
陶之秋见两人摆开架势准备动手,赶紧招呼其他人退到墙角,腾开地方好便于程小楼和玉里红施展。
生怕玉里红动起手来没轻没重,他又忍不住再次出声叮嘱道:“小红,差不多就得了,千万别伤了程老板。”
“老师,你别太紧张了,瞧这阵势谁输输赢还不一定呢。”
一袭月白长裙的俏三姐俏生生的站在陶之秋旁边,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右手横刀胸前,左手背在身后,站在那里自有一番气度的程小楼轻声安慰道。
“这小红也太胡闹了,我们是唱戏的又不是练武的,好端端的比什么刀嘛。”
陶之秋习惯性的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眉头不深不浅的皱着,显然被郁闷的不轻。
其实这说来说去也得怪他自己,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就想着试一试程小楼的本事,就不会纵容玉里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衅了。
都是在绵山城开戏院的,谁不知道谁呀,吴满屯有几斤几两,陶之秋自然清楚。
就算在他看来锦生先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暗中收了程小楼作关门弟子,可锦生先生又才回绵山城几年?
更何况锦生先生虽然在旦行的造诣匪浅,可陶之秋也从未听说过他身上有真功夫啊。
在陶之秋看来,刚满十八的程小楼就算再有天赋,戏唱的再好,但是在京剧四艺上的“打”上根本就不是寻常两三个壮汉进不了身的玉里红的对手。
不过这会儿说什么都迟了,因为玉里红娇喝一声“看刀”的瞬间,脚下快走几步,手中单刀当头就朝程小楼脑门上劈了下去。
面对这迎面劈来的一刀,程小楼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的除段蓝泉之外的所有人心里同时一紧。
胆子比较小的几个年轻女孩子在单刀即将砍到他脑袋时,甚至被吓的叫出了声。
玉里红见他不躲不避像是呆了一般,她自己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刀要是劈实了,程小楼最轻也要落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可刀势已经用老,就算她临时想变招也已经来不及了。
眼瞅着就要被一刀开瓢的瞬间,程小楼忽然错身,玉里红手中的单刀险之又险的贴着他鼻尖划过,看的所有人都一阵心惊胆战。
“啪!”
一刀劈空的玉里红随着惯性顺势往前冲了一步,程小楼身体一侧,任由她从自己面前过去,两人错身的刹那,他手腕一翻不轻不重的便是一刀拍在玉里红挺翘圆润的翘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