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媳妇结婚不带嫁妆,反而把嫁妆送给别的男人,这跟自己的老婆给外面小白脸花钱有什么区别。
岑以薰有点同情宫启煜了,但她更同情自己,为什么她一穿越就要背这么多锅?
她使劲搓了把脸,让自己面对客观现实。
渣男杀了原主,还想花她的钱,简直做梦。
这钱,必须拿回来。
原主娘亲的遗产单子就在玉嬷嬷手里,岑以薰摩拳嚯嚯:“红豆,浅绿,准备准备明天咱们上街走走,巡巡店铺,拿回属于咱们自己的财产,以后吃鱼吃肉都不愁。”
红豆笑眯眯地看着浅绿:“看吧,我就说咱们王妃现在想开了,才不会再被他们蒙蔽双眼呢。”
岑以薰对浅绿道:“你去看看玉嬷嬷怎么还不回来,她身体刚好,可别路上出什么事。”
浅绿看着岑以薰这样通达,立刻欢喜地应了,一溜小跑着去了。
岑以薰正要跟红豆回屋,就听见院外传来浅绿的惊叫:“玉嬷嬷,你的腿怎么了?”
岑以薰闻言立刻跑了出去,就见玉嬷嬷正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搭着红豆走过来。
玉嬷嬷一见岑以薰迎过来,连忙用扶墙的手去捂脸,还笑眯眯地说:“王妃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让人看见可不成体统。”
岑以薰眼尖看着她那满是褶皱的手掌下还有一些挡不住的细伤,看起来像是摩擦到哪里了。
岑以薰心底一酸,扶住了玉嬷嬷另一侧胳膊,温声问,“嬷嬷可是摔到了么?”
玉嬷嬷笑道:“可不是,人上了年纪就是不中用。从后厨回来就绊了一下,脸还磕墙上了。”
岑以薰就着她的话头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把玉嬷嬷送回屋上了药,仔细做了检查确定没有内伤,又安排了做粗活的丫头照顾嬷嬷才离开。
一出院子,红豆就愤声道:“嬷嬷一向最仔细,怎么可能会绊倒,怕是那帮子人使坏。”
浅绿默默地叹了口气,却似预料之中的模样。
岑以薰了然,原主让宫启煜难堪,宫启煜自然也不会待见原主。在这王府里,下人不敢拿原主怎么样,但可以欺负她的下人。像玉嬷嬷受伤这样的事,今天怕也不是第一回了。
岑以薰心里有了主意。
她在红豆耳边低语了几句,又给红豆递了一瓶药,自己则带着浅绿直接去了膳堂。
昱王府七进的院子,青芜院在府邸最后一个大院,走到大厨房得近一刻钟。
岑以薰还没走到厨房,隔着院墙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哄笑:“那老太婆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什么宫里的规矩,王妃娘娘的规制。什么王妃,不过是皇长孙不要的破鞋塞进王府了。不要脸。”
“那娼妇怎么总打发这老太婆来?这老太婆怕是经不起折腾了,这回我瞧着她都爬不起来了。”
岑以薰本来只是想过来敲打一番,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以折磨玉嬷嬷为乐,顿时怒火中烧,一脚踹开大门,杀气腾腾地冲了进去。
院子里几个穿着短打的厨子和几个粗使婆子正围着桌子磕瓜子。
岑以薰冷冷地看着他们:“刚刚是谁让玉嬷嬷摔倒的?”
有个姓王的婆子率先反应过来:“呦,原来是王妃娘娘。这种地方可不是娘娘这样尊贵的人能来的。有什么吩咐派个下人来就好了。”
枪打出头鸟。
岑以薰懒得接她那阴阳怪气地话,一脚把婆子给踹翻了,再问:“谁伤了玉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