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规矩地跪在地上的宫启煜,连了连手:“别跪了,都起吧。”
岑以薰连忙上前将宫启煜抚起来,等他坐好了,自己才在他一旁站住了,一脸乖巧地问:“皇爷爷,您召我和阿煜进宫可是有急事么?”
皇帝看着她一脸乖逊的模样,冷笑道:“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朕来告诉你?”
岑以薰舔着脸笑道:“皇爷爷,孙媳日日与人为善,偶尔也做些扶老人家过马路的小事,这些都不足挂齿的。”
皇后面无表情地说:“圣驾之前如此荒诞轻慢,简直目无尊长。”
岑以薰惊讶道:“皇后奶奶您可能刚睡醒没看清楚,您眼睛睁大些再仔细瞧瞧,看看我脸上可有一丝轻慢之色,或有一丝不尊皇上之色?”
皇后气地猛地一拍桌子:“大胆!你眼里还有没有圣上,还有没有本宫!”
岑以薰撇嘴:“那你眼里有没有皇爷爷?照理说,本来皇爷爷正跟我说话,我就算不礼貌 ,也该由皇爷爷训我。皇后奶奶您未免也太越俎代庖了吧。”
皇后气得直哆嗦,看向皇上:“皇上,您就由着她这般羞辱臣妾吗?”
小辈面前,皇帝到底还是要顾全皇后的脸面。他沉下脸,训斥岑以薰:“皇后是你祖母,大众以下犯上,是为失德,回去罚抄十变女戒。下次若是再犯,就抄一百遍。”
岑以薰到底需要皇帝这条金大腿,不敢忤逆,连忙乖巧地点头:“是,我知错了。下次肯定再也不敢了。对不起皇后奶奶,你原谅我吧。”
她知错认错,能屈能伸,实在厚颜无耻。
她道歉的如此没有诚意,可是皇后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哼了一声,质问道:“你待哀家尚且如此, 那显然昨日你对皇长孙不敬之事也并非柳侧妃诬告你了。”
她转头看向皇帝,说道:“皇上,岑以薰当众羞辱皇长孙,又对他施予暗算,此事定然要惩罚。否则一旦传说皇室子弟不睦之事,不仅是我皇室之羞,更是大历之耻。”
这么快就进入了正题。
岑以薰一脸茫然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 您说什么?我当众羞辱皇长孙?还暗算他?皇后娘娘,您可是一国之母,说话可要谨慎,要讲证据啊。我要是暗算皇长孙,那就是刺杀,这可是重罪,是要下天牢,严重的还要杀头的。”
“本宫有的是证据!”
皇后看向柳侧妃,“你来说!”
岑以薰看了皇帝一眼,见他并没有反对,知道他是要她解释宫启勋这事的来龙去脉。
反正她吃饱了,也不介意,趁机跟宫启勋划清界限也好。
柳侧妃看着她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一想到宫启勋那虚弱不堪,随时要死的模样,恨不得上前一把抓死岑以薰。
“昨日你诬陷长孙殿下差使聚德楼掌柜偷窃客人财物,公堂之上言辞羞辱不说还以内力震伤殿下。殿下如今吐血在床,命不久矣。”
岑以薰惊讶地看着她:“被内力震伤?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怎么可能会有内力?”
柳侧妃自然知道有内力的人是宫启煜,可是她明白宫启煜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不是一时能撼动的,但为了“一碗水端平”,皇上为了给宫启勋一个交代,推出一个岑以薰却是可以的。
她一口咬住岑以薰,道:“你是大夫,纵然没有内力也可以制造出像受了内力一样的伤来。”
岑以薰岂会不知道她打的算盘,自然不能如她的愿,冷笑道:“你昨日令我流产,你又该当何罪?”
一石击起千层浪,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