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玉空道长笑了几声,耸耸肩,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然后慢慢品了起来。
柳随风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直跳,道:“那柳某当如何做,道长方肯相信?”
玉空道长端起茶杯,对着茶水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将军,此等大事,搞不好要血流成河,将军若没有十足的决心和把握,最好不要干。如果要干,请将军留下血书一封,以表诚意!”
柳随风倒吸口气,连退了两步,沉思起来。
玉空道长站起身,道:“既然将军决心不够,那就罢了。将军请回,贫道还有场法事要做!”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昂首挺胸,向屋外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柳随风猛地把手抬到脑袋的高度,低头道:“道长留步!”
玉空道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柳随风咬了咬牙,上前几步,“喀喇”声,从自己的袖子上扯下片白色锦缎,铺在桌子上,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在右手食指上划了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他看看手指,伸手在锦缎上写了行字:“今夜亥时,除太上皇,晋摄政王,柳随风!”
锦缎上的字红通通的,直晃人眼。
柳随风拿起锦缎,上下看了几遍,转身送到玉空道长面前道:“道长,请看,这个行吗?”
玉空道长眼前发光,连忙将血书拿到手中,反复打量了有小半盏茶工夫,方连连点头笑道:“好!这个就好!足见将军乃是真心实意要干大事,贫道不才,定然在今夜亥时,前去找太上皇!”
说完,他将血书折叠成巴掌大小的方块,放入袖口。
柳随风点点头,从腰间顺袋内掏出个拳头大小的褐色小瓶,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点褐色油膏,涂抹在伤口上,然后他冲玉空道长拱拱手道:“事不宜迟,柳某这就去准备,道长也需好好准备,今夜就动手!”
“遵令!”玉空道长脸拉得老长,像是黄瓜,冲柳随风弯腰稽首道。
柳随风长出口气,眼睛闪闪发亮,走出大门,扬长而去。
玉空道长亲自送他出了客栈大门,远远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挂出丝冷笑。
柳随风骑上白龙马,在大街上飞驰,神采飞扬道:“好!终于要成功了!要成功了!哈哈哈!”他发出阵阵怪枭似的笑声,在大街上传出老远。
玉空道长、费恩、上官云三人转身返回客厅,围坐在桌边。
玉空道长将柳随风所写的血书铺在桌子上,三个人,六只眼睛直勾勾地看。
看了有半盏茶工夫,费恩拍了下桌子道:“柳随风这是疯了不成?大哥,还不快快向陛下禀报!”
上官云频频点头:“对对!仅此一封书信,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费恩的脸顿时开了花:“真省得我们动手!”
玉空道长则眉毛拧成疙瘩,沉思不语。
费恩和上官云倒吸口气道:“大哥,难道还真帮助他不成?”
玉空道长将书信折叠起来,沉声道:“陛下现在是人事不省,根本无法知道这些,现在向他禀报,是无济于事,反而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