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丝丝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唇红齿白,螓首蛾眉,巧笑倩兮,身着大红绵袄,脚踏绣花鞋,粉颈上挂着一串碧玉宝石,头戴金钗,一双美目定定的看着李季,让人大感吃消不起,其后一人,身材魁梧,方面大耳,着锦衣长袍,二十来岁,与谢安有七八分相像,不同处在于两人的一双大眼,同样是背负双手,谢安给人一种飘逸若仙的感觉,而此人却给人一个盛气凌人的观感,让人不喜。最后还有一男一女,女的抱着一把古琴,想必是谢丝丝侍女,男的一身家丁打扮,被李季略过不提。那名公子见到美人发话,顿时大喜,朗声问道:“在下谢万,不知两位又是何人,为何在我府中?”
同样一句话,在谢安口中,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又出他之口,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以下凌下之感,司马如燕也不给李季解围,一旁轻笑不语。
李季也知人坏话不好,刚才不过两人情话而已,哪曾想到会被人听去,唐突了佳人。纵然以他脸皮之厚,也大感脸红,一时不出话来,对那名谢公子问话,更是充耳未闻。这时谢安留下来的那名家丁上前一步,道:“四少爷,这两位乃是二少爷请过来的贵客。”
谢万见是兄长所邀,一时下不了台,柳丝丝见李季一身布衣,却不卑不亢,似乎连谢万的面子都不卖,妙目一闪,似笑非笑道:“公子似乎害羞了哩,奴家若是再行追究,是否有不近人情?”
李季闻言松了一口气,却见柳丝丝那红艳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不过若是就此放过公子,日后奴家姐妹听了,奴家又该如何自处?不若公子给奴家出个主意,免得让奴家为难。”
李季见她一颦一笑,无不妩媚动人,充满一番勾人之态,惹得谢万对他虎视眈眈,若是没有一番法,莫柳丝丝,便是谢万只怕也不肯放过他,沉声道:“世间最美,莫过于雨后彩虹,那时睛空碧野,白云攸攸,万物经雨水滋润,一洗尘埃,处处生机勃勃,但姑娘可曾见过有人痴迷于此?”
众人皆不知李季为何言此,柳丝丝轻摇螓首道:“不曾。”
“冬去春来,百花争艳,不乏爱花惜花之人,其中以牡丹为最,不知李大家以为,牡丹与此相比,又是如何?”
柳丝丝黛眉轻皱,露出深思深色,答道:“牡丹虽艳,终不及碧空万里的大气,不过每人看法不同,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倒也不清白,不知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李季笑道:“姑娘于我,便于那雨后彩虹一般,远不可闻,而如燕于我,便如那娇艳的牡丹一般,触手可及,何况如燕与你乃是春花秋菊,各有擅长,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姑娘不如如燕,此乃理所当然,与姑娘美貌无关,不过,若是姑娘见怪,我在此深表歉意。”
“哟,公子一张巧嘴,简直比蜜还甜。”柳丝丝站了起来,带起一阵香风,缓缓走到司马如燕身,浅笑道:“这位如燕姑娘,你可别被他骗了,奴家走遍大江南北,知道这种人最擅花言巧语,一不心,便要着了他的道,等到明白之时,已是珠胎暗结,欲罢不能。”
唯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不就是了她一句坏话嘛,犯不着如此挑拔离间吧,不过李季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怎么也生不起她的气来。
司马如燕本打算袖手旁观,可听到柳丝丝此言,顿时满脸通红,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比得上这些混迹江湖的女子,尽管两人搂搂抱抱已是习以为常,可从未进行过最实质的一步,此时战火烧到了她的身上,亦不甘示弱道:“听姐姐此话,似乎着过不少人的道儿呢?”
柳丝丝讶道:“妹妹何出此言,难道不知丝丝一向卖艺不卖身。”罢,柳丝丝轻拍酢胸,似乎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停留,道:“丝丝还真是失礼,如今尚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在下李季,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司马如燕。”李季拱手答道。
柳丝丝闻言,扑哧一笑,李季只觉如百花绽放,娇艳不可方物,这才听她缓缓道:“李兄莫非怕我吃了你不成,若是未过门便算妻子,那岂不天下所有未婚女子,都是成为你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