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儿,当心被老妇人听见。”
被楚天骄提醒后,徐家小媳妇儿才逐渐收了声,坐直了,用手在脸上擦了几把,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谢谢你。”
这是楚天骄将她从河里救起来后,徐家小媳妇儿第一次向她道谢。
“我见你连命都不想要了,那这肚子,估计就更不想要了。
你要是下了决心,现在就去把药煎了。
呆会儿可能会有些疼。
我在这里守着你,有什么事儿也好搭把手。”
徐家小媳妇儿用力地点着头,“楚小姐的大恩,邢娟今生无以为报,惟愿送走婆母之后,来世再结草衔环,给楚小姐做牛做马。”
楚天骄扶额:“费了我那么些功夫,结果你心里还在想死呀?”
徐家小媳妇儿错愕:“邢娟是失身之人,哪里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苟活了这两个月,也不过是因为,挂念着婆母孤苦无依。
楚小姐刚才也看见了,恕我说个大不孝的话,我婆母估计也时日无多了,等我办好她的身后事,也就解脱了。”
楚天骄非常不赞同邢娟的话,斥责道:
“你的事儿,我是无意中知道的。
你并非自愿,而是上了丰德家那位姨娘的当。
从始至终,你没有错。
错的是丰德那狗东西和他那狗姨娘。
你为什么要死,你不用死。
要死也是那些狗东西该死。
我会替你保密,也会让丰德和那狗姨娘闭嘴。”
徐家小媳妇儿,本名邢娟,自小所受的教育中,这女子之贞,便是天大的死罪。
她有些搞不懂楚天骄的逻辑,不过她现在也不能立即死,在打胎药是必须马上吃的。
楚天骄也没指望她能马上明白过来,她有办法让她一时半会死不了。
“你先去熬药,我去看看你家老夫人。”
楚天骄说完,又拍了拍邢娟的肩膀,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戴好之后,便去了徐老夫人的房间。
“楚姑娘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我这病过人。”
虽然看见楚天娇的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徐老夫人还是慌忙提醒着。
“老夫人,不碍事儿,我带着这个呢。
你要是不嫌弃,让我给你把个脉!”
在徐老夫人的半推半就中,楚天骄给她做了检查。
条件简陋,没法拍片子确认,但通过脉象和击叩胸音,楚天骄基本能够确认,徐老夫人得的就是肺炎。
在这里,被称作肺痨。
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肺炎就是绝症。
楚天骄从家里出发前,便想到了要治徐老夫人。
只有徐老夫人的病好了,徐家小媳妇儿--邢娟,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老夫人,您这病,跟我家以前一位长辈,非常相似。
您如果信得过我,我这里有一些药丸儿,你先吃着。”
“我这病没得治了,正好糟蹋楚小姐你的好药?
到了这地界儿,谁家都不容易。
这要楚小姐还是自己留着吧。”
徐老夫人倒不是不相信楚天骄,只是不想浪费她的药。
“看您说的,这药再珍贵,也没有人命重要。
再说我家有方子,还能再配。
这里是三天的药量,您一次吃两颗,一天三次,吃完了根据情况,我再给你送来。”
说完,楚天骄将一个小纸包放在了徐老夫人的枕头边。
这是头孢拉定,楚天骄已经去掉了外面的铝箔包装,将药片儿取了出来。
之所以只给三天的药量,倒不是楚天骄吝啬。
那是因为,应急包里只有这么多。
只有等这些消耗完了,新的药才会冒出来。
徐老夫人一再推辞,最后还是拗不过楚天骄,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包。
看着纸包里那十八颗胶囊,徐老夫人呆住了。
她其实不太相信,楚天骄真的有什么药能够治好她。
同意服用。,也不过是不好一再拂了楚天骄的好意。
但当她看到这些奇特的胶囊时,心中却升起了一丝希望,因为:
这药丸儿实在是太精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