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屋外不同,里屋显得格外安静,我看着屋里熟悉的陈设,心里更加酸涩,二叔走在我前面,进了老爷子的房间之后,我看到了站在爷爷床前的三叔和父亲,他们转过头,看到是我们,向外让出了一片地方。
我看到爷爷的脸,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滴答滴答滴湿了一片。但难过归难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大对劲的地方,爷爷看起来特别安详,没有一点痛苦,但手旁却有一张字条,我拿起字条,“幼泽已去,勿念”很明显,这看起来是张离开前的留信,但这也正是最不正常的,上一次离开前爷爷还打趣过我说什么时候领回家个小伙子看看,还跟我絮叨以后什么育儿手册,我还嫌弃老爷子啰嗦,你说这样一个盼孙心切的爷爷,又怎么舍得无缘无故的离开。
“幼泽?幼泽是谁?”父亲满脸疑惑,二叔顿了顿“我记得咱爸的乳名好像叫圆泽”“难道是写错了?”父亲迟疑道。
“不可能”三叔在一旁说道,“你看这个字迹,非常流畅有力,绝不像神志不清时写下的文字”,三叔停顿了下“难道说,老爷子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先验一验老爷子的死因”二叔说道,“我已经给丽娜打电话了,她已经安排好法医,一会等车来,我们来看看,原因”二叔颤抖的说出“原因”两个字,话音刚落,“来让一让,让一让啊”几个精瘦的小伙子抬着担架从一辆面包车跳下来,领头的小伙子走到二叔跟前低下头,“您节哀”,几个人麻溜的将人抬上车,开走了。
二叔走出主屋,“都散了吧,谢谢诸位的关心,人已经去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李家老二李聪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各位叔叔节哀,老爷子身体一向硬朗,谁也想不到能走这么早,真是不应该。”张家老大张沨也走上前行了一礼,“真是节哀,也不知老爷子平时身体不错,今日是如何病逝的,实在抱歉这时候询问这些。”
二叔笑了笑,“确实蹊跷,我也觉得是,平日身子那么硬,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感谢各位关心,刚刚已送去化验了,估计明日,即可出结果。”二叔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
我不再想停留在这个伤心地方,现在满脑子都是爷爷安详的脸和那张字条“幼泽已去,勿念”,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呢,爷爷究竟是怎么走的。伤心,疑惑,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一丝愤怒,各种情绪在心里搅成一团,堵得我难受。
“走吧小泊,今晚就先住我那去。”二叔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你们也回去吧,路上慢点,陆季,陆涤,你俩今晚就先别回去了,找个地方住吧,明天出结果再走。”二叔目送着父亲,三叔和弟弟们回去,我感激的看着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