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靳凉川几近死亡的那一刻，顾南北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只要他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事情，可以帮帮解决……
靳凉川眸子紧缩，怔怔的盯着她看，那双深沉而破碎的眸子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贪婪的占有她那脸上担心和转悲为喜的神色……
顾南北因为看到他终于醒过来，太过激动，所以也就忘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没放。
医生终于松口气，“病人没事了，以后记得要看着一点，幸亏你及时发现，才……我们走吧。”
顾南北重新看向靳凉川，“现在怎么样了？”
“……”
靳凉川只是怔怔的望着，并没有说话，他喉咙干涩的要命，就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喝过一口水，当意识到顾南真真切切站在她身边，还用以前的语气关心他，他不敢信，不敢开口。
生怕，一开口就会打破这一幕。
“到底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还有哪里舒服啊？”顾南北刚放下的心，又跟着悬了起来。
“……”
靳凉川目光缠绵，眼神纠结。
顾南北想到什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说话？”
“我……”靳凉川艰难开口，透着几分很容易听出的小心翼翼，“我，我怕你走。”
“……”
顾南北面容微僵，看着他身上的伤，脑海里又浮现出靳向晚说的那句话，“接凉川回来的时候，他全身是伤，全是血”，她心脏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的难受。
无法想象，一个十一二岁的他在那些年里，遭受过多少他父亲的折磨。
才会把原本好好的靳凉川，折磨得扭曲起来……
“南……南北？”靳凉川费力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扣住她的十指，他向来清冷尊贵，此时此刻却用几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她，“我错了，我错了南北……”
他一遍遍的，说着自己错了。
不知疲倦。
只是重复着那三个字。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变得猩红，并非是之前的扭曲，而是悔恨和纠结等情绪，不断的在他这双猩红的眼里翻腾着。
顾南北没有出声。
他眼神更受伤了，握着她的手隐隐颤抖起来。
这时候，顾南北终于忍不住了，“知道错哪了吗？”
“？”
“不知道吗？那就算了。”
“不。”靳凉川眼眸再次狠狠一缩，攥了一分她的手，“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对你动手，不该吓坏宝宝，对不起南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
情绪起伏太大，他猛咳起来。
像是要将肺腑都咳出。
顾南北连忙递过去一杯温开水，递到他的嘴边，眼里是根本就掩饰不住的紧张。
靳凉川乖乖的顺着她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他喝的太急，又一次用力咳着。
顾南北无奈，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替他擦拭着嘴角。
靳凉川呆呆的凝视着她。